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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善状元郎6

“楚凡, 真的是你吗我这不是在做梦”荣素月激动而又欣喜的站起身跑了过去, 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好一会儿欣喜道“没错, 是你,楚凡, 真的是你, 你这些年去哪里了你让我好找啊”

是皇上帮她找到了丈夫吗

荣楚起身拉住母亲, 小声道“娘,金殿之上不可喧哗”

荣素月忙回过神来,重新跪了回去,激动道“皇上恕罪, 民妇之所以殿前失仪是因为见到了失散十八年的丈夫”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所有人都齐齐看向楚不凡,眼神中全是审视和猜疑。

高昌一惊,指着楚不凡问荣素月“荣氏,你说他就是你的丈夫”

“没错, 他就是民妇请皇上帮忙寻找的丈夫楚凡”荣素月回道。

高昌拳头紧握,果真是如此

皇后豁然起身,威严道“荣氏, 不可胡言,他怎么可能是你的丈夫, 他可是长公主的驸马,楚不凡”

“臣楚不凡,叩见皇上皇后太子殿下”楚不凡掀袍跪在了地上。

“长公主的驸马楚不凡”荣素月惊住, 转头看向自进来就一脸冷漠愤怒望着她的男人,他的容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可以说眉目依旧,却再也不复往日柔情,她不敢置信的摇头,“不,不可能的,他怎么会是驸马爷他就是我的丈夫楚凡”她再次失态,爬起来跑到楚不凡面前,拉住他的衣袖问“楚凡,你告诉大家,你不是什么驸马爷,你是我丈夫楚凡”

楚不凡一把将她甩开,“无耻妇人,你还敢羞辱本宫吗”

荣素月被大力甩开,一个不稳就要栽倒在地,荣楚快速向前扶住了母亲,怒指楚不凡,“楚不凡,你再敢动我娘一下试试”

父子俩怒目相对,剑拔弩张。

“楚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爹他”

荣楚打断母亲的话,怒道“他不是我爹,他不配”

“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高睿担忧的问道,皇姐夫楚不凡竟然是老师的父亲

高昌亦问“荣太傅,你早就知道驸马是你父亲了是吗”

“回皇上、殿下,此事臣也是在得知母亲出事后,出宫之时才知晓的”荣楚拉着母亲跪了回去,抱拳回道。

高昌看了眼已哭成泪人倒在孙弱语怀中的荣素月,怒瞪了楚不凡一眼,问荣楚“荣太傅,你且把事情一一道来”

荣楚叩了个头,才悲痛回道“自臣懂事后,臣就知道臣没有父亲,母亲荣氏含辛茹苦将臣拉扯长大,臣也问过母亲,父亲是谁,在哪母亲只说父亲姓楚名凡,有要事出了远门很快就会回来,臣相信了母亲,每日都在等着父亲回来,臣希望像别的孩子一样,有父亲疼有父亲爱,被人欺负了有父亲撑腰,可臣一直都没能等到父亲”

“楚儿,娘对不起你”荣素月哭得肝肠寸断,她只觉得儿子比别的孩子早熟,却不曾想,在儿子心中竟是这般渴望着父亲的爱,她更难过的是,他们母子等了十七年的人,竟然是别人的丈夫和父亲

孙弱语也早就哭成了泪人,婆母和相公太可怜了

殿中众人都红了眼眶,原来荣太傅还有如此悲苦的幼年。

高昌更是频频朝楚不凡投去责备的目光。

高睿见楚不凡始终面色平静,未露半丝慌乱之色,不由得奇怪,他为何如此镇定

楚不凡跪在地上,如同没事人一样,好似荣楚说的那个没良心的父亲不是他一般。

荣楚拍了拍母亲的背安抚,抹了抹眼晴,继续道“那日高中状元之时,臣在殿中见到驸马爷,觉得他与臣长得十分相像,臣心中很是疑惑,特意去问了驸马爷,可驸马爷矢口否认,说与臣毫无关系,臣不愿让人诟病攀附权贵,此后再没去找过驸马爷,直到先前出宫时,驸马爷拦下臣,主动承认了他就是我的父亲,并提出让臣辞官带着家人离去,以免他与母亲的事情暴露影响到他驸马爷的地位如果臣不同意,他就要置我们一家人于死地”

“楚凡,荣家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如此对我们母子”荣素月哭着质问。

十七年来,她无时不无刻不在挂心着他,为他的消失找了许许多多的借口,但从未想过竟是这样的结果,他连名字都是假的,她的等待,她的付出,都是一场笑话

“真没想到,驸马爷竟然做了这等事,这岂不是等于背叛长公主”

“岂止是背叛长公主这可是欺君之罪”

“看着仪表堂堂,一脸和善之人,竟背地里做了这么多的龌龊事,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就是就是,可怜的荣氏母子,可怜的长公主,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

“岂有此理”高昌亦是拍案大怒,“楚不凡,你好大的胆子”

皇后看了殿中众人一眼,道“皇上请息怒,此事不可听荣太傅一人之言,也得听听驸马如何解释”

“母后,儿臣知道您向来怜惜长姐自幼丧母,孤苦伶仃,对她视如已出,因而对皇姐夫也格外偏宠,但赵国律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姐夫今日所犯的是欺君之罪,就算事出有因,这对老师母子及皇姐的伤害已是事实”

皇后打断儿子的话,道“太子所言有理,但哪怕是死刑犯亦有为自己辩解的机会,赵国律法严明,总不能事情善未查清就要定一个人的罪”她说完看向高昌,“皇上,您觉得呢”

“皇上,臣认为皇后娘娘所言有理,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也得听听驸马爷如何说”

“臣赞同皇后娘娘所言”

“臣附议”

“臣亦附议”

很快殿中便跪下大半的大臣,为楚不凡出声。

高昌扫了众人一眼道“好,朕就依皇后和众位大臣之言,听一听楚不凡的解释”他看向楚不凡,“你说”

楚不凡重重叩了个头,大声道“臣有罪,臣确实是荣太傅的父亲,臣对不起皇上的信任,愧对公主的深情,臣该死”

殿中又喧哗起来。

“驸马爷竟然承认了,还以为他会说荣太傅母子攀污他呢”

“只要滴血验亲便能证明他们是不是父子,他敢不承认吗”

“既然他承认了,这欺君之罪是跑不掉了,看他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高昌怒问“既然荣太傅说的是事实,那他去找你之时你又为何不承认难道驸马爷的位置已经让你丧心病狂到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愿认了吗”

“回皇上,在臣心中一直觉得在荣家村那段日子是臣一生的噩梦,这个荣氏,她厚颜无耻,仗着救过臣,竟要逼迫臣娶她,臣对她说臣家中已有妻室,且臣深爱着妻子,可她说不介意,并将臣囚禁在屋中,还在饭食中下了迷情药,夜半时分爬到了臣的床上,臣迷糊之间把她当成了公主,犯下大错。”楚不凡指着荣素月怨恨道“臣走时并不知她有身孕,也不知荣太傅是我的儿子,所以荣太傅找到臣之时,臣以为荣太傅是故意拿当年之事来羞辱臣,并未承认与他母亲有过一段过往”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了荣素月,眼中全是鄙夷和厌恶。

“原来是这样,是荣氏逼迫的驸马,我就说驸马怎么会放着好好的皇亲国戚不做,去勾搭一个乡野村姑”

“荣氏也太无耻了竟做出这种厚颜无耻之事”

“啧啧,实在不要脸到了极点”

荣素月一脸不敢置信,指着楚不凡反驳“你胡说,我没有逼迫于你,是你自己感念我和父亲的救命之恩,提出娶我为妻以报恩情”

楚不凡并不理会她,继续说“臣对公主情比天高,海枯石烂不能移志,这妇人贪念臣的美色,不准臣离开,臣在荣家村度日如年,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公主,想回到公主身边,那日臣趁她父女二人不在家中,逃出村中,正巧遇到公主派来寻臣之人,这才得以脱险,如若不然,臣这一生都要被这无耻妇人圈禁在那乡野之地”

“臣认为,她救了臣一命,又使计让臣以身相许,我们之间的恩怨已了,可这个妇人她恶毒至极,为了报复我的离开,害死了公主腹中胎儿,荣氏大人之间有任何恩怨,可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能对一个善未出世的孩子下此毒手”指着荣素月说完,他又悲泣朝高昌道“皇上,公主腹中胎儿是您的亲外孙呀,臣泣血叩求皇上,为臣和公主的孩子报仇,哪怕臣因此被株连,亦无怨无悔只求给我那善未临世的孩子一个交待”

荣素月已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她悲痛得说不出话来,嘴中只能不停的说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娘,语儿和相公都相信您,您别太难过了好么”孙弱语抱住几近崩溃的婆母,疼惜又担忧的劝道,虽然她知道这个打击对婆母来说太大了,婆母不可能不难过的

荣素月搂住儿媳妇哭得更加悲痛,“语儿,娘真的没做过那些无耻之事,娘没有”

“语儿相信您,语儿真的相信”

见母亲如此悲痛,荣楚心疼得无比复加,他紧紧握住拳头,一双眸子已经燃烧着熊熊大火,好一个楚不凡,知道他在荣家村的事情兜不住了,主动出现承认,并倒打一耙,将所有的错都推到母亲身上。

他终于深刻的感受到了那句话,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楚不凡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加混蛋

一时间,双方各执一词,无法分辩真伪,事情陷入胶着。

“儿臣新月,叩见父皇母后”正在这时,刚小产不久的长公主来到了殿中。

高昌紧张道“皇儿快快请起,你怎么来了”

“对啊,你身体善未康复,还需静养,赶紧回府去”皇后也关怀道。

楚不凡更是紧张得爬到了新月身边,去扶孱弱不堪的她,一脸的疼惜,“公主,这里有我,你还是听父皇母后的,回去”

“不,本宫要亲自为我们的孩儿报仇让荣氏一家血债血偿”新月公主拒绝了丈夫的搀扶,跪在地上指着荣素月一家人,眸子通红,怨恨道,说完又重重叩了几个头,哭求“还请父皇母亲为儿臣做主,严惩暗害儿臣腹中孩儿之人”

高昌看着她问“皇儿,驸马与荣家之事你可知晓”

“回父皇,驸马当年回来之后,立即将荣家村之事如实相告,儿臣早已知晓,儿臣不怪驸马,怪只怪那逼迫驸马,圈囚驸马,让我们夫妻分离之人”新月回道。

虽然楚不凡瞒了她十八年,但此刻他们有共同的仇人,她必须帮楚不凡圆了这个谎。

高昌心中十分为难,他并不全信楚不凡之言,荣素月和荣楚的人品他很了解,不像是楚不凡说的那种人,而且若真是荣素月逼迫的楚不凡,荣素月又怎么会请旨帮她找丈夫

但现在有利局面已经倒向楚不凡,新月又是此事中的最大受害者,身为帝王数十载,他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断这桩案子。

果然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皇上,请听臣一言”一直没有出声的荣楚突然开口了。

高昌如负释重,道“你说”

“母亲与驸马爷之事既然各执一词,那不如先搁置一旁,等会再议,现在先查清长公主被害一事,给大家一个交待”荣楚道。

高睿也赞同“父皇,老师所言有理,当务之急还是查清案子要紧”

“好,就依太子和太傅之言,旁的事放到一边,先审理长公主被害一案。”高昌应允了。

新月冷笑一声,“人证物证具在,还有何可查荣楚,你不要为你母亲拖延时间了”

“臣并非为母亲开脱,而是想弄清事情真现,给长公主一个交待,也是还我母亲一个公道”荣楚回道。

新月还要出声,楚不凡拉住了她,“公主,既然他们口口声声喊冤,那就给他们一个辩解的机会,我相信,如果真是他们做的,他们如何也狡辩不去”

他倒要看看荣楚母子有什么办法脱罪

“驸马爷所言有理”荣素月直起身子大声说,她一点点擦去泪水,看向在另一个女人身边柔情似蜜的男人,眼中已无先前的温情和悲痛,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她道“是我们做的,如何也逃不掉,不是我们做的,别人也诬陷不了”

她救过一命,又等了十八年的男人,对她咄咄逼人,唯恐逼不死她,如果现在她还看不清这一切,她岂不是太愚蠢了楚不凡不念半点昔日之情,要置他们母子于死地,她绝不会让他如愿的

新月盯着荣素月,“好,本宫倒要看看你如何狡辩”

荣素月朝高昌一拜,道“民妇请皇上宣几名太医过来,并将长公主府内的安胎药拿来,民妇自能证明清白”

高昌看了一旁的徐海一眼,徐海立即将事情吩咐了下去。

不过片刻功夫,太医院院首蔡秋,女太医白苏及给新月公主医治的大夫邓七入得殿来,一一行礼起身在一旁候令。

高昌问道“长公主服用过的安胎药现在何处”

“回皇上,在小人这。”邓七将几包药高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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