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距离妮莉艾露的灵压才变得清晰起来。虽然我对她的灵压还有些模糊的印象,的确是之前的第三刃没错,但那就像是一团小小的火焰,藏在沙子里都不会被发现的新生食物。
……瓦史托德也会变成这样吗。我稍微有些唏嘘。
她和黑崎一护一起行动。
虽说虚夜宫在这片沙漠里很显眼,完全不需要带路也可以找过来,这几个旅祸也仍然是她刚刚领着进入虚夜宫的。其实这已经可以说是背叛了。
我在她身边蹲下。
最初的十几秒,她甚至没有意识到我的靠近。
黑崎一护闯入的区域是三位数的巢。
在蓝染刻意将十刃塑造成一个荣耀的存在的同时,被淘汰而烙上“三位数”位次的破面则被刻意冷落了,既然虚夜宫之主这样暗示,大多破面也按照这样的习惯行事――何况既然是虚,终究有些蔑视弱者的本性,三位数并不是一次失败就会定下来的,简单的失败只是会被夺去烙印而已,像葛力姆乔那样。但像葛力姆乔那样的家伙,要不了多久就会不甘心地重新挑战,然后要么拿回自己的位置要么死在挑战的途中。
而淘汰十刃,就是字面上的,已经被淘汰了的意思。
那个代理死神在和103号战斗。
那不是我要关心的事情。蓝染多少有些不让十刃主动追杀这些入侵者的意思,没必要违反。
“呐妮莉艾露。”我开口,那个现在好像无害的人类幼崽一样的女孩子才回过头,惊讶地看着我――甚至带着一点恐惧,“本来应该对您用敬称的,但在那之前我需要确定一件事。”
黑崎一护丝毫没有发现这里发生的事情。
“您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对,您背叛虚夜宫了吗”我轻声问。
妮莉艾露睁大眼睛。
“我曾经以为您是自己离开的……什么才能让瓦史托德变成这副样子”我接着问,然后注意到了什么,“是因为这个吗面具碎掉了”
她在我伸手想要触碰那道伤口的瞬间惊慌地躲开了。
……我的举动确实不太礼貌,但我也不觉得我会让一个瓦史托德害怕。我皱眉,收回手,“您还好吗”
她看着我,好像终于确定我不会伤害她,才小声地说:“妮露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失去了记忆我不太确定,“这么说吧,您为什么离开虚夜宫”
妮莉艾露犹豫着,四处张望,好像想要找到什么人将她从这样的困境里带出去,半天才回答,“妮露,是第一次来虚夜宫、”
终于,她好像想到了非常重要的事情,忽然看向我,问,“你是谁”
不行,完全交流不了,我对小孩子不熟悉,根本分不清她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一无所知。总之先把她带――
我伸手挡住斩月。
说起来,和对黑崎一护莫名的杀意相似的,我也莫名地觉得斩月是一把漂亮的斩魄刀,以至于记住了它的名字。但这些无关紧要的观感是一回事,这斩击也太过无力了,我的钢皮强度在十刃中可以说是倒数,它却甚至没有割开我的皮肤。
我回头面对这个人类。
“从妮露身边离开。”
虽然一击被挡下,但黑崎一护看起来也不吃惊,就像是没有用出全力,因此落空了也无妨。
“我对你没有兴趣,人类,但我要带走妮莉艾露。我不觉得你有资格来指手划脚。”我几乎是本能地抽出斩魄刀,那股杀意又隐隐涌动起来,“什么时候人类开始插手破面之间的事情了。”
这句话里的内容对黑崎一护来说好像是全然陌生的。
如果妮莉艾露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是原十刃的事实,那么她是怎么说服这些人把她一起带进虚夜宫的她要回到这里总归有个目的……例如借助入侵者的力量才能达成的目的。否则之前有几十年的时间,只是想回来的话随时能回来。
“我不管你想调拨离间什么,”黑崎一护举起斩魄刀,左手伸向脸侧,好像甩掉了刚才一瞬间的动摇,“从她身边离开,那样的话我就不会伤害你。你只是个从属官吧,你是赢不了我的,只会白白送命而已。”
……抱歉,
什么
将我的沉默误以为成了其他什么别的东西,肉眼可见的灵子在黑崎一护的手上聚集,我一恍惚,没有看清那个过程,下一秒他的脸上覆上了一张面具――假面,虚的假面。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了,真的看到还是有些匪夷所思,就连他的灵压向虚的方向靠近……
然后他挥动斩魄刀,黑色的月牙击碎了他身侧的石英石壁。
……是我误会了吗,这是,示威
我的杀意几乎已经是在叫嚣了。
烦人。
“赢过丢了一条胳膊还从头到尾没有归刃的葛力姆乔好像让你对自己的实力有了错误的估计――”我向前踱步,也没打算让这场战斗牵连到妮莉艾露,她看起来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说实话,我也不觉得上次见面时候你的样子算得上是赢。”
“那么来试试吧。”我的确被挑衅到了,不只是被他的动作,还有一些其他的――我傲慢地对这个人类颔首,“我是第四十刃乌尔奇奥拉?西法的从属官,伽蓝?特里尼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