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姑娘”
时乐心头咯噔一声响,有种不好的预感
秋觉没能理解姐姐的话,依旧愣愣的,秋慈羞红了脸“嗯他我看到了。”
“”
“”
秋慈嘴唇颤了颤,终究再说不出什么,羞煞的小跑着离开了,时乐看了秋觉一眼,秋觉也回望时乐一眼,心情都有点一言难尽。
“我来罢”时乐叹了口气,既然是男孩子,谁来都一样。
他走到榻边,仔细的看了眼眉眼紧闭的少年,水红衣衫湿漉漉的贴在瓷白的肌肤上,蜷缩着的身子越发显得娇小可怜,睫毛浓长鼻梁挺直,薄唇天然带点微翘的弧度,眼尾狭长似墨痕扫过,好看得令时乐都经不住晃了晃神。
他伸手替少年解开湿透的衣衫,指腹不经意触及冰冷细致的肌肤,指尖便像过电般颤了颤,脸颊也随之微微发烫
这少年有的你也有,害臊什么思及此,时乐无奈笑了笑,是自己想太多。
想通透了,时乐手上的动作就利索许多,三下五除二将少年扒干净,又用放了姜片熬的热水替他擦身,最后换上洁净的衣物。
他犹豫了一阵,要不要继续给少年换女装最后还是作罢,让秋觉取了寻常的男子衣物来。
秋觉又替少年诊脉施药,说情况很不乐观,这少年根骨遭到重创,修为几乎废了,捡回一条命已属幸运,调养好了修为最多恢复三层,要想恢复五层以上都是天方夜谭。
也就是说,这少年在修行之路上毁了。
“祁前辈,这位公子他”
秋觉的声音把时乐拉了回来,他看对方欲言又止很反常,有些担心的追问“怎么了”
“他会不会姓叶。”
秋觉声音微颤,寒江,救人,男子种种条件都满足于时乐先前给他算的姻缘之人。
好问题。
时乐摸了摸鼻子,很仔细的想了想“应该不能吧。”
根据他的印象,书中描述叶知行应该是温润如玉的俊朗,并非这般摄人心魄的美,且眼前这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而叶知行此时应该十八了。
“嗯”秋觉点头,一张脸依旧紧绷着。
时乐转而调笑道“怎的,失望了”
秋觉脸皮薄,转瞬耳朵尖都红了“祁前辈莫要打趣我。”
家里添了口病人,花销多了许多,时乐总是买最贵最好的药,不光为那少年,更为了秋觉。在时乐不计成本的栽培下,秋觉的医术突飞猛进,连秋慈都惊叹弟弟的天赋,唯有读过剧本的时乐毫无意外。
在秋觉的悉心照料下,少年在五日后醒了,那日时乐没去笠州,午后闲来无事手痒痒了,研了墨铺了纸心无杂念的写小黄文玩儿。
听到榻间声响,时乐笔尖一顿,回过头时少年已然坐起了身,四目相对,少年眼中的茫然之色渐褪,取而代之的是冷厉戒备之色。
“你怎么”
“嗯”
时乐目光下移,揣测他紧拽被褥的手在试图运转灵力,温声道“先别着急,慢慢来。”
试了几次,少年放弃了,眼中的质疑之色却有增无减,直直的盯着时乐,似要将这人用目光射穿射透。
时乐打了个寒颤又觉得滑稽,搁了笔,清淡的笑了笑道“你瞪我何用又不是我把你弄成这样的。”
“你笑什么”
时乐觉得这人说话极没礼貌,遂也起了调侃之心,指了指少年的左脸颊“这里,压出了印子。”
“”少年忙捂着被枕巾压出印儿的左脸,微眯起眼继续盯着时乐的一举一动,十分警惕。
这是对恩人该有的态度吗显然不是。
时乐心思微转,到榻边坐下,少年立刻往里挪了挪,躲避的意味十分明显,眼神始终没从他身上离开。
“你认识我”
“”
“怕我”
少年不答,片刻,极轻的摇了摇头“我是谁”
“”草,时乐在心里暗骂了声,居然玩失忆梗,但转念一想,他从少年初醒的言行举止揣测,这家伙八成是装的。
“你又是谁”
时乐勾了勾唇角,奉陪到底“在下祁遇,五日前在寒江遇到昏迷不醒的你,就顺手将你捡了回来。”
“为何”少年的语气咄咄逼人,毫无被人所救的感激之意。
时乐对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并不待见,遂起了调笑之心“因你当时穿着女子衣裳,我以为捡到了姑娘,想带回家养着做媳妇。”
少年渐渐敛起警惕之色,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他咬牙“那让你失望了。”
时乐笑“无妨,我不计较男女。”
“”少年的手握成拳头,骨节泛白,显然已经在极力忍耐“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