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上前一步,他便退后一步,好像有意避让她。
宋悠,“”
梅先生道“长留啊,这今后卫辰也是王爷的人了,你休要任性。”
王爷的人
长留闻此言,似乎更加不高兴,一转身,又飞上了屋顶,很快就不见了。
梅先生略表歉意,他很少会敬佩旁人,但对于卫辰,他存了栽培之心,而且经他一年前多方调查,他的确没有察觉到其他疑点。至于真实身份一事,他猜测卫辰许是出自某位世外高人门下。
这类人通常不会轻易出山,身份多半诡谲神秘。
“长留不能言语,见着陌生人有些认生,你莫要在意。”梅先生笑道。
宋悠一年前故意留下了诸多线索,她猜测这位梅先生大约已经信任她了,宋悠点头,“先生,我知道的。”
宋悠从冀州回洛阳之前,想过诸多安置七宝的法子。
七宝的存在定是不能让英国公府的人知晓,她暂且还没有想到万全的法子,没想到萧靖却替她解决了。
是了,将七宝放在萧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她之前怎就没有想到呢
一番换装,宋悠以墨书的面容回到英国公府时,天色已经大黑。
这个时节的洛阳城,牡丹花已经开到了靡荼,晚风徐悠,带着几丝残春的暖意。
宋悠从角门一路往海堂斋赶去。
这时迎面撞上一个脸熟的婆子,婆子身上穿着蜜合色棉布衣裳,头上插着素银的簪子,一看寒酸装扮便知并不是得脸的婆子。
见宋悠步子匆忙,婆子喝了一声,“我说是哪个没长眼的,原来是大小姐房里的人,也难怪了。”
这婆子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对宋悠这位嫡长女的极大不敬重。
宋悠两年前借故去了冀州,她知道如今的英国公府,没有几人将她当做真正的嫡长女。
宋悠此刻是墨书的面容,这婆子更是肆无忌惮,见宋悠一双水眸冷视着她,婆子啧了两声,“你个小蹄子,看什么看,就连大小姐都闭门不出户了,你这个当丫鬟的还想翻天不成。”
宋悠方才不过是险些撞上了婆子。
这本是小事,但见婆子不依不饶,分明就是想寻事。
要知道,墨书是宋悠身边的一等大丫鬟,这婆子显然没有将宋悠放在眼里。
宋悠未作他言,直接从婆子身边走过,头也没回。
却不想这婆子竟当场故意倒地,还指着宋悠道“大小姐房里的人打人啦”
宋悠不用多想,也知道这婆子是有意为之,她是想往海堂斋泼脏水
事不宜迟,宋悠跑回了海堂斋,与墨书换回了衣裳。
当她戴着面纱,领着身边的丫鬟过来时,那婆子还在哭天喊地,无论谁来拉扯,就是趴在地面不肯起来。
英国公府多年之后的覆灭不是没有理由的。
高门大户的衰败,最初时都是从里面开始。
英国公宋严早就被汤氏的枕边风吹的神魂颠倒,二房三房倒是有成气候的公子,但得不到重用的机会,府上的大小仆从越发没得规矩礼数。
宋悠的步子停在了婆子跟前一丈远处,她冷视着婆子,道“云婆目无尊卑,竟在府上嚼舌根子,我好歹也是堂堂英国公府的嫡长女就凭你一个回事处的婆子也敢在背后碎嘴来人,给我掌嘴”
墨书与墨画是英国公府的家生子,对宋悠颇为忠心,却都是文弱姑娘。
宋悠在冀州便特意找了一个身手不错的女子回来,这人名黄桐,是个练家子,因着宋悠帮着她家父兄洗脱冤屈,遂愿意追随她。
“是姑娘”黄桐领命,上前就揪着云婆子的衣襟,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扇了下去。
云婆子被打懵了。
阖府上下谁人不知宋家长女性子懦弱,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别说打婆子了,她就连丫鬟都不曾训斥几句。
云婆子捂着脸,手指着宋悠,嘴里又是一阵污言秽语,“好狠毒的大小姐,老奴不过是被大小姐屋里的丫鬟给撞了,大小姐非但不教训自己人,反而动手打老奴,老奴品行高洁,不曾有亏,不认这茬罪”
隔着一层薄纱,宋悠唇角扯出一抹轻蔑的笑意。
看来她是太过仁慈了,一个不入眼的老婆子也敢这样污蔑宋家嫡长女
“云嬷嬷说的是鬼话么你可不冤,我打的就是你”
宋悠此言一出,黄桐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揪着云婆子的衣襟,继续抽她耳光。
作者有话要说 七宝爹爹这是要扣押我
萧靖你娘又开始搞事了,待在爹爹身边安全,乖女儿。
七宝说了多少遍了,我有小jj。
宋悠娘亲在给你谋划将来,以后跟娘亲过日子,娘亲带你起飞。
长留阴郁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