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芦馆内,全淼手忙脚乱的给赵时煦处理伤口,眼圈都红了,心疼的不行。萧阮下手极狠,那刺在胳膊上的一剑,伤口竟然有一指深,而且赵时煦右肩被萧阮踢中的地方上也有极大的一块青紫,肿的十分厉害。
“小王爷,这不行,咱去医馆 。”全淼一边拿着剪子剪开赵时煦胳膊的袖子,一边带着哭腔道。
赵时煦额上都是汗,但看全淼的表情,却笑道“你哭什么,伤的又不是你。”
全淼一听,内心极度不安,哭腔愈发明显,“属下情愿是我,在南境,您何时受过这样的伤,这样的委屈,若被王爷知道,定要踏平京都。”
赵时煦看着他,“得了,要是那样,父王就不会挖坑让我跳了。”
胳膊上有一块衣袖黏在了伤口上,全淼轻微拉扯的时候,痛的赵时煦一个激灵,险些脱口骂出来,好容易才忍住了。
全淼一见,更是愤怒道“那我们回南境便是。”
赵时煦冷笑一声,“那我赵时煦不成了缩头乌龟,被人打了就回家找老爹哭诉”
“可今日那萧阮实在是欺人太甚”全淼很是愤怒道。
但比起他的愤怒,赵时煦却淡然许多,“三水啊,你要知道,这世上有种人,自诩是天之骄子,旁人在他们眼里都是沙粒芥子,狗屁不如;但是,如果被他们眼中这样的人伤了,哪怕一分一毫,他们都会觉的很是屈辱,估计几晚上睡不着觉。”
全淼听后,表情稍微好了一些,“那萧阮就是这种人,属下也听说他十分厉害,谁也没动到过他一根指头,您方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划伤他的脸,又割下他一缕头发时,他那表情跟吃了狗屎一样。”
赵时煦一听这话,笑出了声,“你啊”
全淼呼了口气,又道“那小王爷,我们现下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赵时煦忍着疼问道。
全淼急道“属下看那萧阮已经把您把南境当成眼中钉了。”
赵时煦看着自己的胳膊,道“把南境当成眼中钉岂止萧阮,这权倾朝野的萧家,谁不俯首称臣只有南境从不放在眼里。所以啊,我在想,父王难道是想让我凭一己之力搅搅京都这庙堂,所以才让我入京都”
全淼正色道“还有属下,属下一定竭尽全力。”
赵时煦笑了笑,只想着如果是这样,那父王为何不明说想不透。
“小王爷,真的要去医馆,这伤口太深了。”全淼将赵时煦的袖子完全剪下来,清理好伤口周围的血渍后,他发现,这伤真的不是上上药就可以的。
赵时煦确实是觉的很疼,脸色有些发白,转头一看自己的胳膊,没擦拭之前还没注意,现在这么一看,的确深的如一道沟壑一般,比当初楚轻的伤还严重。
正在此时,一小太监来报,十命来了。
全淼一听,还不等赵时煦说话,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一出去,果然就看到十命带着一人正踏进院子。
“你怎么来了”全淼说道,看到十命那张木头脸,红了眼眶。
十命拧了下眉头,盯着他,“你哭什么”
全淼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我家小王爷伤的很严重。”
十命进抿着唇,似乎是没有见过一个男子能因为主子受点伤而落泪,一时间也不知该做出个什么表情,只道“皇上命我带了太医来。”
话落,他见全淼已经拉着他一旁的太医直接往里冲了。
十命看着,脸部肌肉有些抽搐。
“缝起来”赵时煦听了太医的话,似有些不可置信一般,重复了一遍。
太医点点头,“小王爷的伤口过深,是得缝起来。”
赵时煦想了半晌才道“那岂不是会留疤”
太医思索了一会儿方道“会有些许疤痕,不过小王爷日后可以用些祛疤的药,应该会复原如初。”
赵时煦一听,只觉的这应该的水分很大。想到萧阮那一剑,他垂着眸,嘴角扬着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
太医的手法还算高明,也还好这世界有个叫麻沸散的东西,伤口很快就缝起来包扎好了,连带着受了伤的右肩也经过推拿,擦了药;只是这么一来,赵时煦短期内是不能有什么大动作了。
“王太医,你先出去,我有话与小王爷单独说。”十命淡淡道。
王太医收拾好药箱,率先出去。
待他出去后,十命才对赵时煦欠了欠身,道“小王爷,皇上说小王爷有伤在身,明日就别去八曲山了。”
赵时煦靠在椅子上看着十命,“那就多谢皇上体恤了。”
十命欠了下身,正要离去,赵时煦却唤住他,“有一样东西烦请你帮我交还给皇上。”
十命看着他,赵时煦却起身从之前脱下的衣袍里拿出了那颗红豆,“这个请你还给皇上,我不爱豆子。”
十命抬手接过,看了眼那红豆又看了眼赵时煦,这才道“是。”
“等等。”赵时煦忽然又唤住他。
“小王爷还有何吩咐”
赵时煦想了想,终是问道“有一事我不明白,你若愿意说便告诉我。”
“小王爷请说。”
赵时煦往前走了几步看着他,“皇上已经把大靖的兵权给萧大将军掌握着,萧大将军算是权倾天下,可为何南境那十万大军皇上也会让萧大将军掌管而且当时也是你奉皇上之命将南境大军带走的,并不是他,可为何最后还是由萧大将军带走且随意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