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冉将天山教打回来天山老家无法再出的消息一下子轰动了江湖, 而在此之前段涯杀入皇宫差点杀了楚捷的事也是令人震惊不已。大家纷纷猜测这其中是否有什么渊源,只是至今没有猜出个一二三来。
而宣冉带回了宣珏也被宣冉说成是救回,这下江湖人才知原来宣珏是被段涯绑走的,而不是跟着他走,是段涯以宣珏为人质要挟宣家。如此一来,宣家不让其他门派插手倒也说得过去了, 是人宣家不想连累其他门派, 但好在现如今算是完美落幕了。
不管外头的谈论如何, 宣冉都顾不上了,他要解决的是眼前的事。
“你究竟留了什么东西在天山”宣冉看着被他打的遍体鳞伤的宣珏, 再次无力的问道。
宣珏捂着肚子, 嘴唇干涸, “爹, 您放心, 只要段涯好好的,那东西不会被人发现的。”
“那段涯是奸恶之人,天山是奸恶之地,你怎就如此执迷不悟”宣冉大喝道。
宣珏看着祠堂里列着的列祖列宗,淡淡道“爹, 其实我们并不是大夏后裔, 那宝藏也并不是属于我们的。”
宣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变的极其难看。
宣珏瞧着面前的列祖列宗,笑道“当年,大夏皇帝是打造了一座地宫, 地宫里埋藏着宝藏,也确实留给了他的后人;只是,他的后人却早被咱们的列祖列宗杀之取代,那地宫和宝藏就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其实,宣家不过是窃取的他人之物。”
宣冉一脚踹向他的肩头,将他踹倒在地,气的满眼布满了血丝,“你胡说八道什么”
宣珏坐了起来,“数月前,我在您的书房密匣子里看到了您写的日志,所以知道了;其实,段涯说的对,宣家太自大,太不可一世了。”
宣冉一手掐住他的脖子,眼里都是杀气,但看着这张脸,毕竟是骨肉至亲,却又下不去手,“待你生下那孽种,为父溺毙他后再来处置你。”
话落,宣冉松开了手,只命人将宣珏关在房中。
由于大动胎气,当天夜里,宣珏的腹部便开始阵痛起来,竟是要早产了。
宣珏躺在床上,整个房间空无一人,他很是无措甚至是害怕,因为段涯,他勉强接受了这孩子的存在,可是,真让他以男人之身产子,他仍旧是害怕的,尤其是现在他身边一个可依靠之人都没有。
宣珏在床上挣扎着,不知该怎么做,想要唤一声段涯,却发现他早不在身边。
“哥,哥,你怎么了”
宣煜的声音适时的在门外响起,宣珏听到后,痛苦的说出现状。
“哥,你别急,我去叫大夫。”
话落,宣煜跑了出去。
单于来的时候,宣珏的下身已全是血,整个人跟从水里打捞起来的一般,湿透了。
“快去烧热水,快。”单于急切的吩咐道。
宣煜瞧着,立刻照做。
整整三个时辰,宣珏才生下了腹中之子,单于正要通报,却被宣珏阻止,只虚软无力的道“大夫,请您给我开一副药。”
单于将孩子包裹好,放在宣珏床头,这才道“什么药”
宣珏自个儿说出了药方。
单于听后,大惊,这些药吃了能让人立刻恢复精神和体力,但是副作用却很大,是极其损内的药物,尤其是才生了孩子就吃,更是大损。
“少主,那药若您服用了,以后怕是会落下病根,虚耗您的身子啊。”单于劝道。
宣珏看着床头因为早产而十分弱小,甚至连哭声都很轻的孩子,道“若不吃,这孩子我定然保不住他。”
单于一听就明白了。
孩子出生,宣珏果然保住了他,他的武功在整个宣家除了他爹没有任何人能高出他。而宣冉不敢和他动手太过激烈,他担心宣珏会带着孩子离开宣家,到时候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便默认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只是对于此事,自然是要保密再保密,可是消息依然不胫而走,几乎是一夜之间,整个云州都知道宣珏以男儿之身诞下了一个孩子,这本就令人震惊,而那孩子的父亲有可能是段涯便更让人震惊。
可正当各大门派的人都在猜测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到底是不是段涯的时候,朝廷忽然出兵,要拿下宣家抢回皇室血脉。
这一消息立刻又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楚捷中了三步倒竟然毫发无损,原是长孙长吉有着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竟有三步倒的解药,救了楚捷。
原本楚捷没有打算这个时候找宣家麻烦,可宣珏生了一个孩子的事却忽然传进他的耳里,至于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谁,楚捷有九分确定。所以他自然是要出兵夺回这个孩子和宣珏的,这样一来,不止可以挫败宣家,又可拿下宣珏,简直与他的计划十分完美。
看着楚捷依然有些游戏心态的表情,长孙长吉很是无语,“皇上当真要如此”
楚捷看着他,“侯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长孙长吉叹了口气,知道多说无益。
然而,对于外头的纷争,宣珏知道却不在意,他的心思都在如何养孩子上,而这孩子竟也让他真心的喜欢,这孩子不常哭,甚至在他每日吹笛的时候还会冲他笑。
他给这孩子取了一个名字,叫轻,因为他出声的时候哭声太轻,身子又太弱小,很多时候他都在担心这孩子会养不活,但这孩子的生命力是顽强的,即便宣家没有一点可供婴儿食用的东西给他,他也依然用捣碎的米饭混合着白水将他喂活。
楚捷攻打过来,最后失败了,怎样失败的宣珏也不想知道,他甚至不想提那个男人,只看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便很是满足,他与孩子住在宣家的后院,形影不离,就怕孩子离了他的眼便遭遇不测。而他早已不是少主,之所以没有带着孩子离开,是他始终记得自己是宣家的人,不能离开。
“这个是段叔叔送给你的。”
宣珏将一个泛旧的布偶拿出来,看着面前已经五岁,但仍然很瘦的孩子道。
“就是那个住在天山的段叔叔”
宣珏点点头,将布偶递给他。
轻拿着布偶,笑的很是开心,“爹,孩儿会好好保管的。”
宣珏笑笑,又从袖子里拿出一物挂在他脖子上,而后塞进衣领里。
“爹,这是什么”
“一块小金牌,会保佑你的。”
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孩儿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段叔叔”
宣珏听后,段涯的伤没有个十几年是好不了的,“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轻点点头,一点也不吵闹,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他知道他爹每日都很忧桑,而这大宅子里的人没有一个人喜欢他,尤其是他那个所谓的爷爷,更是对他恨之入骨,他虽小,但也明白他爹的忧桑来源于这些人,甚至还有他那个未谋面的父亲。
不过他从来没有问过他的那个父亲是谁,因为他知道,爹肯定不喜欢他问。
“小鬼头,在想什么”宣珏刮了下他的鼻子。
“孩儿在想,一辈子陪着爹,等孩儿长大了就能保护您,再不让您忧伤。”轻很是认真的说道。
宣珏听着,心下感动,拥抱着他,“孩子,等你武功学会了学好了,就能离开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