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涯喝了几口酒,而后抬手拍了拍赵时煦的肩头,“小娃娃,你是我见过最理智的人。”
楚轻亦是盯着他。
赵时煦略无语,自己其实并不小。
“楚轻,你忘了我们在宫中讨论江湖问题时随口而说的话吗”
楚轻知道他的意思,“没有,我们都说过,江湖再如何厉害也是斗不过朝廷的,朝廷才是国之根本,江湖再如何腥风血雨,那也只是江湖。”
赵时煦摊摊手,“所以啊,你是皇帝,是大靖一国之君,那些江湖人不敢弑君,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顶多不过三万,还要除去侍女,打杂的,年老的,年弱的,一部分还在天山,那么剩下的还有多少云州的守城军就足够干掉他们。”
楚轻点头,确实,事情发展至此,他们似乎都被带往另一个方向了,因为宣珏的缘故,楚轻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一国之君。
“可当年圣祖皇帝和江湖开战却是败了。”赵臻插了一句进来。
“你们都忘了,江湖只有一个江湖,若大靖真的统一了江湖,魏国和梁国还坐得住圣祖皇帝当年如果只是要整治下大靖的江湖,那是绰绰有余的,但如果牵涉到其他就不一定了,再加上当时的局势不稳,肯定不会全力以赴。”赵时煦简单分析道。
“我要的是灭了宣家,一旦宣家破灭,这个所谓的江湖帝国自会大乱,到时候大靖第一个出手,定能招安不少。”楚轻淡淡道。
赵时煦笑道“对,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意料不到的问题,都别忘了自己的目的,目的一忘,方向就会偏了。”
楚轻点点头。
段涯的酒壶就没有离开过手,一直都没怎么说话,只看着赵时煦和楚轻,只觉的这两人般配至极,甚至有时候,他觉的赵时煦那一脸“玩乐”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自己,只是赵时煦又比他多了几分谋略。
“现如今,萧阮定然已经整装待发,就等着和我们大战一场了,可是,我要让他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入主宣家了又如何,你又不是江湖人,你可是一国之君。”赵时煦说着,眼睛放着精茫,他可一刻都没有忘记,萧阮是他的宿敌啊宿敌。
楚轻看着他,会心一笑,而后又将目光落到他腹部上,轻声道“孩子将来一定跟你一样聪慧。”
这是赵时煦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提起自己怀有身孕一事,老实说,平常他都忘了自己是个孕夫的事实,因为实在是不能习惯,更别说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了,这一说,令他顿时双脸烧的通红,略有些磕磕巴巴的对楚轻道“你可以选一下场合说这种事。”
“这场合哪里不好么”楚轻看着众人,众人都笑了笑。
“小王爷,将来小主子一定跟皇上一样俊美。”全淼最先道。
赵时煦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你就是不拍皇上的马屁,他也会把十命给你的。”
这话说完,换全淼脸红了。
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就松泛了许多,赵时煦和楚轻都笑了起来。
午后,有大夫来给赵时煦把脉,来人正是单于,当他见到要把脉的人是赵时煦时,还松了口气,“孩子你留下了”
赵时煦愣了下方点了点头,“那日在山庄听您一席话,豁然开朗。”
单于听后,这才面露了些微笑,而后坐下来给赵时煦把脉。
“如何”
“庄主放心,孩子很康健。”
赵时煦听后,松了口气,这些时日他老这么折腾,三天两头动胎气的,现下不免担心孩子是否会有什么问题,好在还是康健。
“那便好了。”赵时煦说着,笑了下。
单于看着,布满皱纹的脸上也是荡起了微笑。
“您笑什么”
“高兴啊,二十多年前,我接生的那个孩子竟也要做父亲了,还是一国之君。”
赵时煦略惊诧,“大夫,您知道楚轻是”
单于捋着胡子点点头,当年他为宣珏接生,后来又恰巧在云州城外看着宣珏和他的孩子被一支军队带走,从此便有意无意的注意着他父子二人的消息,直到现在,也算是种缘分吧。
“宣少主在天有灵也该是欣慰的。”单于说着,一脸回忆的模样,“当年,他就是为了孩子,才亏空了自己的身子,为了保住孩子,生下他不足一个时辰便喝了兴奋类的药物,强打体力”
看着单于垂下的眼眸,赵时煦只道“您有心了,赵某有个不情之请。”
“庄主请说。”
赵时煦一笑,“希望这段时间,单大夫能留在我身边,毕竟我实在不知道我会不会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
单于一听,先是严肃的看他一眼,而后又点头应下。
“多谢单大夫。”赵时煦咧嘴笑道。
次日,江湖各大门派已在云州城门下聚首,总数有八千余人,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袁战,站在他侧首的便是袁谨。
此刻,袁谨看着城门,只小声道“爹,江湖反朝廷实在缺理,并且,这些江湖门派,有些可不是大靖的人,若真这么做了,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袁战听后,暗叹口气,“骑虎难下了,这江湖和大靖牵牵扯扯了几十年,是该有个结果了。”
袁谨听后,也觉的有理,除了大靖以外,江湖从未何魏国或者梁国起过冲突,偏和大靖起了多次,且次次都是宣家带头,也当真是个怪象。不过,他也有一种预感,这一次应该是最后一次,到底会是个什么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啦谢谢诸位小天使的支持,么么哒其实我在想,宣冉和楚轻最后要不要还是来个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