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九点就睡觉你骗鬼呢”顾洋瞪着她,语气又变得恶劣起来。
锦林垂着眼皮,懒得看他一眼“所以我是在拒绝你,我不想和你聊天,你听不懂婉拒吗”
“你”顾洋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嚷嚷出来,“你今天吃了枪子变成包了”
锦林不喜欢顾洋,虽然没有到讨厌的地步,但是顾洋知道了她过去的事,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过来试图和她交心聊天都让她感觉毛骨悚然。
“我有点不舒服。”锦林说,她确实感觉到脑袋发晕,喉咙也开始疼了起来。
顾洋问“你今天在学校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没有,就是不舒服,现在需要一个人待着。”锦林说完还打了个喷嚏,眼见他还杵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真的需要一个人待着。”
“那你先休息。”顾洋皱着眉,似乎想说什么,只是犹疑一会儿还是离开了她的房间。
锦林洗漱过后就闷头睡觉,一整晚似乎都在做乱七八糟的梦,包括追着母亲乘坐的轿车,一边哭一边跑,还有回到家中却一个人都没有,面对冷清的屋子陷入凝滞,包括她在初中毕业后收到母亲寄来的信,欣喜若狂打开,发现里面除了一沓钱就是寥寥几语抱歉的话,并叫她不要再找自己。
她醒来后还觉得冷意从心底慢慢泛上来,涌向四肢百骸便再也无法消散,仿佛跗骨之蛆。
重感冒来势汹汹。
锦林从清晨就觉得喉咙疼得冒火,鼻子也红红的,头昏眼花中吃了几口早饭,爬上车就仅剩喘气的份。
顾洋难得没有让司机先把车开走,还板着脸说“先去医院,我给你请病假。”
“不用,我早上吃了消炎药。”
“你就这么乱吃药折腾成这样是好博取同情”
“你闭嘴我会好得更快一点。”
“你”顾洋气结,他双手抱着胳膊,黑着脸挪得离她远了些,“你以为我想跟你说话被你传染。”
他扭头看向车窗外,再也不说一句。
锦林乐得清静,也闭上眼休息。
下车后两人更是形同陌路,顾洋看到狐朋狗友就上前打招呼。
一群人大多都是同班或隔壁班,且都跟陆肖铭熟识,他们嬉闹着,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手肘捣了捣顾洋,笑嘻嘻八卦道“听说你妹昨天放学被陆肖铭叫去游泳社了”
“我怎么不知道”顾洋愣了一下,笑容渐渐僵住。
“有人拍下了她从体育馆出来的照片,全身都湿了呢。”眼镜男打开了o,照片中的锦林浑身湿透,只露出了半张苍白的侧脸,看上去楚楚可怜。
下一张照片则是陆肖铭从体育馆冲出来的照片,他有些衣衫不整,校服像是在匆忙中穿上,而他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
贴子说锦林从游泳馆出来五分钟后,陆肖铭就追了出来,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但却引用了某位游泳社成员的话“陆肖铭和锦林单独在游泳馆里待了至少二十分钟”,暗示意味十足。
“你妹妹手段可以啊,这么快就勾搭上了陆肖铭,你还说她是个书呆子。”
要是平时顾洋听别人的调侃,他大多数是没反应的,自己本身就看不上那种一心读书的土包子,即使他们现在是“兄妹”,只要那些调侃不是太过恶意,他全当作没有听到。
而此时,他却觉得烦躁得很。
顾洋黑着脸道“你他妈别瞎说,我妹跟陆肖铭没什么。”
然后转过头,目光下意识想找锦林,她原本下车后就跟在他身后不远处,此时却像消失般无影无踪。
这一消失就是一个早上。
锦林没有去上高二c班上必修课,她不想见到陆肖铭,早上除了语文和英语,还有历史她跟陆肖铭一个历史小组,想想都觉得脑袋疼。
她到学校后就直接左拐去了图书馆,逃课的同时还顺手把古典音乐赏析的选修退课了。
顾洋发短信问她在哪里,锦林便手机关机,趴在图书馆座位上睡着了,圣帕里斯必修课大多集中在上午,早上的图书馆总是空荡荡的。
锦林睡了没多久便被人摇醒,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发现将她弄醒的是周沛嘉那个a班外号为“巫婆”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