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窗边的白昱邈一把扯过旁边的窗帘,手上用力,脚下轻盈,身形翩跹旋转,用帘子把自己和齐廷观卷了起来。
从漆黑的楼下往上仰望,被卷在窗帘里的两个人影抱在一起,几乎就要亲上了。
屋外的老白一愣,皱眉跑开了。
嘴上还嘀咕道“住的一户什么人啊这是,大半夜的搞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齐廷观懵了,低头惊讶地看着白昱邈“干什么”
白昱邈不知道自己老爸走没走,他心慌的要命,咽口吐沫说道“观哥,我、我脸疼,你给我吹吹。”
齐廷观哦了一声,正要动作,又觉得不对劲,奇怪道“脸疼你缠什么窗帘”
白昱邈信口胡来“脸肿了,怕风。”
男人复杂道“怕风还吹吹”
“”白昱邈在心里骂了一句,怎么圆都圆不过来,只好牵强道“你吹的,没事。”
男人闻言却勾了下唇角,看着白昱邈刚刚消肿一点的红脸蛋,可怜又可爱。他便小心翼翼地把小孩的脸捧起来,轻轻去吹。
凉凉的,一丝一丝的小风,从火热的面颊上若有若无地拂过。
白昱邈一抬眼,却见男人垂下眼睫,专注地盯着自己的脸。他小心翼翼地嘟着嘴唇,不敢用太大力,剑眉星目,却在此刻道不尽地柔和。
一开始那种丝丝凉凉的感觉没了,白昱邈感觉自己脸更热了,甚至另一边脸也有转红的趋势。
他连忙伸手推在男人胸前,想要往后一步,然而悲剧紧接着就发生了
他之前两脚踩在窗帘上,自己浑然不知。
一步后退,整人栽倒。只听房顶嘣嘣作响,嘶拉一声,窗帘被整片扯下。就连齐廷观都被坑了,狼狈地跟着一起咣当一声摔到地上去。
绕着房子跑了一圈又回到窗前,不小心目睹全过程的老白感觉自己眼睛都要瞎了,一边愤怒地掉头回家一边说道“没一个正经的有点钱不知道怎么嘚瑟好了辣眼睛”
窗帘像裹蚕一样紧紧地裹着两人,齐廷观压在白昱邈上面,两人的脸都红了。过了好半天,男人才费劲地从窗帘里破开一条通路,狼狈踉跄地站起来。
他站起来,又把白昱邈救了出来,白昱邈脸红脖子粗,抱怨道“你家这什么破窗帘缠人死紧死紧的”
男人叹口气,遗憾地说道“刚才你拉窗帘我就想说”他喉结动了动,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说道“这是电动窗帘,你强行把它扯过来,上面的机关早就坏了一半。”
白昱邈“”
半晌,他面无表情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抱歉,太久没用这种高级货了,我的。”
当晚,白昱邈又穿着齐家的家居服,躺在了齐家的床上。
男人关了灯,关门离开前说“脸伤不重,明早起来试试嗓子,应该没事。”
白昱邈嗯了一声,“谢谢观哥收留我。”
男人一笑,“小事。等演唱会结束我们好好合计一下怎么劝你爸。”
房门关闭,一片漆黑。白昱邈躺在床上,想了想,还是把手机开机。
一开机就进来两条短信,一条是老白的,写道“轻点闹脾气,把脸好好敷一敷,不许耽误公司的事。”
还有一条是银行动账提醒,卡里多了五十万。
白昱邈哼了一声,在床上来回翻了两个身,终于还是给爸爸回知道了。
他迷迷糊糊要睡觉,手机忽然又响起来,是妈妈。
刚接起电话,另一头的女声就担忧道“怎么回事你爸打你了”
“没事,妈。”白昱邈有些愧疚地低下头,“是我不对。”
白母的声音充满了心疼,责怪道“天大的事爷俩不能好好聊吗话顶话,一定要逼你爸动手巴掌抽到脸上了才知道怕,不然就不觉得自己有错”
白昱邈咬了下嘴唇,左半边还肿着,他又松开了,说道“您知道的。我爸只要对我动手了就是认了无论我怎么胡闹,他打过我,也就随我去了。”
“邈邈,齐廷观给你洗了什么脑,你真要出道要去吃艺人饭”白母声音颤抖,“你在想什么啊”
白昱邈沉默了两秒,这一回,他没有犹豫,轻声道“不是洗脑。”
“他是让我看到了一种曾经被我蔑视的可能性。”
白昱邈问“妈,你倾听过呼啸的大风吗”
“什么大风”白母这回是真的担心了,她语声愁苦地说道“宝贝儿子,你先睡觉,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聊。我给你约个心理医生,回头你跟他聊聊。”
白昱邈“妈妈晚安。”
客卧里窸窸窣窣一通折腾,终于安静下来。
深夜十二点半,齐廷观躺在床上发呆,床头柜上忽然震了一下。
男人便伸手捞过手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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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把手机放回到床头柜上,轻轻吁了口气。
小男孩雾蒙蒙的双眼给他造成的焦虑冲淡了不少,他翻了个身,心说这个应该能哄哄他。
作者有话要说 老白斜眼瞟齐廷观“我好像感受到了某种威胁”
齐廷观置若罔闻,摸摸小白的头“你爸欺负你,哥哥宠着你,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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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