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窗户一米不到的侧边, 是一张双人床,大红的床单, 大红的被子,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两个枕头在床头摆着,看着喜庆。
床头处还放了张与床差不多高的小桌子, 上面放了几本书,其中一本翻开着,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 书的旁边是一个搪瓷杯
正对门的,是一个大衣柜子,李静进门就去找舒适的衣服换上,李外婆瞅了眼,呦,这里头的衣服百分之七八十都是她外孙女的。
等李静换上衣服重新从外头进来时,李外婆已经把这个房间的格局观察得差不多了。
回想起早上外孙女婿来接小静的时候,小静脸上幸福的笑意不似作假, 还有卫国那小子若有若无朝她外孙女身上瞥去的关注目光,李外婆真正松了口气。
她也算放心了,移开视线,李外婆目光重新落在外孙女身上, 她拿起床头桌上的搪瓷杯,问她要不要喝热水。
李静说不用,拉着她坐下说说话。
等放下心来, 于是这排名第二的崽便闯入李外婆的心里了。
李外婆不是不喜欢孩子,而是相比起来,一个在世上还没有姓名的孩子,远远比不上他们看着长大的外孙女重要。
李外婆乐呵呵地摸了摸她的肚子,感觉到里面的宝宝在动,她的神情顿时温和起来,说这孩子真皮。
李静拽了个枕头在腰后垫着,说可不是吗
前一秒还没将肚子里的孩子放在心里,这一刻,李外婆心肝颤颤的,想到以后有一个可爱的,白嫩嫩的宝宝,会叫她曾外祖母。
她这心脏呦,就柔软得不行。
还未出世的小宝宝,在李外婆心中的地位蹭蹭蹭往上涨。
李外婆嘴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一行人吃了顿饭,算是真正地结了亲了。
秦钟元在继孙老过后,又结识了一个老友,那就是李外公,还别说,他们俩的价值观挺合得上的。
就算他们没有这层亲家的关系在,要是他们认识了,说不定也是能说上话的朋友。
更何况,有了这层关系,他们之间来往就更频繁了。
于是后来某一天等孙老发现老友经常不见人影时,才发现,呦,这老家伙私底下背着他跟别人好了。
三个老头凑合在一起,真是热热闹闹的。
第二天,秦钟元休息,他不经意地问了陆卫国一句:工作的事怎么样了
陆卫国无奈一笑,要办也不是现在办,环境不允许啊,这才几月份啊,最早也得冬天吧,来年春天,春风吹满地啊。
现在他顶多先筹划筹划,找找建厂的地,考虑考虑具体事项。
他打趣地跟秦钟元说,这几个月,他就等着秦钟元养他了。
秦钟元一听,还郁结什么呢。
养活孙子可是他几十年的愿望,他被这么一逗弄,堵在心里的石头瞬间就落了。
他孙子还是有能耐的人,就算是办不起来,他拼下来的,积累下来的钱财,足够他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了。
方大嫂一头雾水地听着秦钟元说这几天加餐,多买点肉。
她狐疑地看向陆卫国,这几天顿顿都是肉,哪顿没加餐。
陆卫国拳头抵在唇边咳了咳,说,“方婶,你就听爷爷的吧,对了,晚上买点鱼,你做的糖醋鱼很合我胃口。”
方大嫂一听,乐呵呵的,还疑惑什么啊,买鱼去。
秦钟元从这一天开始又找到了乐趣,成天乐呵呵的。
那些被秦老压制许久的小伙子们见他忽然来个笑脸,顿时跟见了鬼似的,身子绷得笔直,生怕他又出什么难题来为难他,不过幸好没有。
在外人看来,陆卫国的日子过得很是悠闲。
白天里陪着妻子散散步,太阳晒人时就躲在屋子里看看书,每天晚上再去练兵场接接老人。
那些早早被秦钟元打了招呼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腾个位置给秦老的孙子练练的,结果呢
这半年也不见人来找他的。
秦钟元端着搪瓷杯慢腾腾地喝着茶,听着方毅问他那个位置还有没有必要留下来。
秦钟元喝了口放下杯子,抬头说,“不用腾位置了,告诉他看好下面的人好好训练就行了。”
方毅一头雾水,脸上却看不出来,他说,“先生,卫国好些日子”
闲太久了,
他这个常年忙碌着,几次试图找个时间休息一会的人,看见陆卫国这样闲,真的是嫉妒地牙疼。
秦钟元说,“卫国心里有底呢,他乐意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就不催他了。”
方毅的大牙又是一酸。
陆卫国一闲下来,有他在身边,李静怀着孩子心里也安稳挺多。
只不过她成天无所事事的,李静愣是没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以前的陆卫国,可是一点都闲不下来的。
没等她找他谈话,陆卫国已经拉着她说话了。
“考试怎么可能呢”李静只抬头愣了一下,又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课本。
陆卫国有能耐,她每看完消化完一本,她男人就会找新的一本书放在她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