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篓里窸窸窣窣,她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回头见明丽一家子正在堂屋喝水,如果自己大声喊的话他们应该能听到,遂壮着胆子又往前走几步。
走在背篓口前,一目了然一只土黄色的大狗趴在里头,眼睛睁不开,身子正以几不可见的幅度起伏着,跟冲击耳膜的“蹦跶”声保持同一节奏。
杜淼淼也来不及细想,尝试着把手搭在老狗背上,那里毛发枯黄,沾着不少草屑,像一位垂垂老者,时日无多。
“吃了老鼠药的就是你吧”淼淼喃喃,也不需要它的回复,顺着脊背抹了两下,触感粗糙干枯。连人都吃不饱,村里的狗能跟着吃几口猪食都算不错的,很多就像野狗一般放养,饥一顿饱一顿,摸到啥吃啥。
“一生没过过好日子,下辈子投个好胎吧。”淼淼揉揉它脑袋。
老狗也像那天的小白一样,下意识往她手心靠。
淼淼喜欢这种被依赖的感觉,也不管脏不脏,在它脑袋上轻轻用力,以各种角度尽可能舒服的撸它。老狗“呜呜”两声,动动耳朵,终于把眼睛睁开,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咦怎么好像还精神起来了”它原本浑浊的眼珠都亮起来,里头像有火苗在窜动。
淼淼吓得不敢动那是对生命的渴望,非常渴望。
老狗蹭她手心不过瘾,用舌头轻轻舔了舔,又拿脑袋拱拱,就跟当年孤儿院铁栅栏外的流浪狗一样,满心依赖与眷恋。
淼淼眼眶湿润,这么好的老狗,已经跟家人差不多了,如果不用死,该多好啊。想着,撸得愈发用心,仿佛要在它生命尽头给它最后一点温暖。
谁知,本已趴着不动的老狗,突然慢慢的撑着前爪站起来。
淼淼以为是“回光返照”,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咦,咋还精神起来了他爸快来看看,咱们家这狗是不是好了。”明丽外婆叫来外公,啧啧称奇。
本来,淼淼也不觉着有啥,可下一瞬间老狗就倒回去四脚伸直毫无声息,没几分钟又悠悠转醒,眼神清亮,跳起来舔她的时候她没法淡定了。
跟那天的小白一毛一样
明丽外婆家人又惊又喜,简直喜极而泣,老太太忍不住使劲擦眼泪,“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咱们再也不说吃你的话了,是我糊涂,以后好好看门,不出去乱摸东西吃了啊。”就像对着小孩子,连哄带骗。
淼淼欣慰不已,是真把它当家人,真好。
老狗挨个把主人舔过,尾巴摇成电动小马达,那欢快劲儿,比没病时候还兴奋,仿佛年轻了两岁。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不冒泡,老胡是在单机吗请大声告诉我是的,你就是在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