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和她别什么苗头她陷害我,自己也从来没捞着好,做什么事,一眼就能让人知道这是她做的,你看看现在上流圈子那些命妇,有几个对她印象好恐怕提到嘴里也是说庶女之身,却心比天高。”
“现在到了皇宫,这样的性子如果不改,是走不远的,有什么资格和我相提并论”
碧桃点点头,小姐说的都对,“恩恩,奴婢明白了。”
“对了,找个人去御膳房催一催,皇上怕是要到了,问问他们御膳做好了没让他们掐着点送来。”
周宜然入宫第二天的夜生活很是平静,吃完晚膳,散步,然后就是谈谈人生聊聊理想,景和帝一句“你身子受不住,”就拉着人上了床,盖着棉被纯聊天。
景和帝这个行为让她心里很满意,至少还懂得怜香惜玉,知道她第一次不舒服。
她不在乎景和帝为什么不去新进妃嫔那里过夜,反而宁愿来自己这里纯聊天的举动有什么深意。
在她看来,全了她的面子,让后宫那帮女人不敢唧唧歪歪才是最重要的。
想着想着,周宜然的呼吸均匀下来,一觉到天亮,当然,她醒来的时候,景和帝早已经走了。
天光正亮,锦衾中伸出一只莹白如玉的藕臂,周宜然闷闷地声音传了出来,“良辰,碧水,碧桃”
随着她声音的传出,良辰碧桃两人端了热水,毛巾,碧水带着瓶瓶罐罐走了进来,给尚还闭着眼的周宜然擦脸。
“对了,我的好姐姐住在哪里昨儿都忘了问你们了”
“回主子,”碧水细心地在她的脸上按捏,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幸灾乐祸,“大小姐的住处,名为绮罗阁。”
“哦,绮罗阁,”周宜然起身,走到黄花梨透雕百子千孙梳妆镜前,“我记得,和我一同被选中的韩才人,闺名便是绮罗吧啧啧啧,一个正六品,一个从七品,有的热闹看了。”
“不止呢,主子,您忘了杨婕妤也同样住在绮罗阁。”只不过杨婕妤一直表现出来的就是淡然与世无争,而且杨婕妤位份高,韩才人爪子再长也不敢伸手。
若真要说身份,其实周欢是高于韩绮罗的,毕竟一个世家出身,虽为庶女,可到底有个在高位的父亲撑着。
文官的正四品到从三品就是一道天堑,两者相差不多,却泾渭分明,有的人穷尽一生都无法升到三品。
韩绮罗的父亲韩长生年纪比周尧还要大些,可想而知他以后的仕途,基本上是定型了。
大梁朝重嫡轻庶,放在宫妃这里也是一样,庶出者位份都不高,而且周欢害人不成还被发现,更给景和帝留下了不算好的印象,之所以把她留在宫里,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乐子罢了。
而且这样的女人,看起来也好控制,蠢的可以,至少比起心眼多的和筛子有的一拼的周宜然,那是太蠢了,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后宫现在很难见到如此自作聪明可偏偏她觉得自己十分高明,失败了就是老天跟她作对的蠢人了。
后宫的弯弯绕绕可不是后宅的小打小闹。
周欢一进宫就得罪了那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白莲花何才人,以后日子有的熬了。
即便这并不是她的本意。
周宜然闭着眼睛,任由良辰给自己盘发髻梳妆,“去,把我的那件水红色的襦裙拿出来,我记得祖母在我入宫之前,还给我一套新炸出来的红宝石蝶恋花首饰一并拿出来,挑两样给我戴上”
作为这届秀女中第一个拔得头筹,并接连侍寝两天的婕妤,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有这个必要来个惊艳亮相,毕竟位份升也升了,圣宠得也得了,怎么也该喜庆点。
这要又穿的清雅素淡,别人还以为她装模作样膈应人呢
而且不要以为接连侍寝两天不算什么事儿,最近大梁边关异动,江南一带暴雨决堤,之前的工程撑不撑得过去还有的一说,景和帝几乎没有兴趣在后宫过夜。
这个月,就连后宫的两大妃子,也不过是一人一天罢了。
而且一到夏天,出汗就多,头发馊的就快,洗头发还费事儿,长发不容易干,白日洗的话,万一在晾头发期间来了客人,终究不雅,晚上洗,万一皇上来了,更是御前失仪之罪,于是大都喜欢拿着味道香浓的头油抹在头上掩盖气味。
周宜然即使到了古代,也还是习惯现代的生活方式,头发一两日一洗,日日沐浴,力求整洁,况且,她也受不了头皮发痒,还有头油浓厚的味道。
是以,当景和帝见到周宜然,没有闻到她身上有头油味,还有头油味道掩下的馊味的时候,果断地第二日也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