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玄荒大陆,祥和宁静。
修士的圣地,浩瀚无疆,还是那般神秘,自古便映着传奇色彩,乃是神话的发源地,玄荒一百三十帝,都曾来此悟过道,诸多古老传承,皆出自此地,一代代衍生,经久不息。
这一夜,非平凡的一夜,只因帝荒来了。
他还是那尊大成圣体,却如一介凡人,脚踏玄荒星海而来,自东荒登陆,穿越了无边疆土,进了玄荒中州。
此消息如生翅膀,飘满整个玄荒,凡闻之者,皆风尘仆仆而来,虽早见过帝荒,可还是只为对他,恭敬的行上一礼。
圣体一脉,救世的一脉。
诸天历史上,凡万域苍生有难,力挽狂澜者,除了历代大帝,必是荒古圣体,如第一尊圣体霸渊、如划时代圣体辰战、如圣体神话帝荒、如皇者圣体叶辰,皆岁月的象征。
他们,是神话的缔造者,无愧万域,无愧苍生。
帝荒,便是活着的神话,历经了沧海桑田,载着圣体威名,再临世间,给苍生讨了公道,以铁血手段,镇压了洪荒。
世人都知,无论当年,亦或今日,无帝荒,便无后世繁华,大成的圣体,他是历史的见证者,亦是苍生的守护者。
天边,帝荒的身影,映着月光,缓缓显化。
他是太强了,纵极尽收敛威压,可苍天却依旧被碾的嗡隆,凡他所过之处,皆乾坤颠覆,阴阳逆转,真乃威震寰宇的神,一举一动,皆仙穹震颤,弹指之间,便是万古独断。
她身侧,还有一人,乃女帝残魂紫萱,沐浴在皎洁月光下,正如女帝临世,风华绝代,绝美的仙颜,难掩的是沧桑。
两人并肩,仿佛圣君与东华女帝并肩,如神话中的梦幻眷侣,至尊的爱恋,自万古前,便载着美好,同样也载着血泪,他们的传说,至今被人传颂,惹来的却是世人的哀叹。
“见过前辈。”远远望见,世人便已拱手,数量着实不少,站满了苍空,立满了大地,将那片天,掩成了黑暗。
“无需多礼。”帝荒微笑,不带丝毫威压,如沐春风。
不待世人再回话,他与紫萱,便跨过了虚无,掠过了缥缈,何止乾坤巅峰,空间法则也颠覆,比帝道域门还快。
他们,留给世人,仅只两道背影,远过虚幻梦境。
“如此速度,我等望尘莫及。”太多的老辈,唏嘘又感慨,倒是想追上去,奈何道行有限,一辈子都不见得追上。
“朝中州天虚去的,来拜访禁区?”有人沉吟道。
“多半如此。”更多人摸了下巴,相互对视后,各自祭了域门,大成圣体要进天虚禁区,今日,颇具历史意义。
心里这般想着,更多人开域门,是与不是一瞧便知。
此事一经传开,更多势力被牵动,连帝道传承们也都有人来,帝荒已消失多日,此番来玄荒,可不是游山玩水。
事实正如世人所料,帝荒真就是奔着天虚去的。
“你说,他会不会大闹禁区。”巫皇也来了,给了这么个猜测,“洪荒族作乱,不见禁区出兵助战,搞不好会问罪。”
“掀了才好,战力如此庞大,啥事儿都不干。”苍龙皇骂道,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对玄荒禁区,也没啥好感。
“帝曾有组训,不达帝境,绝不可入禁区。”古族皇悠悠道,“连大帝都不敢在禁区放肆,大成圣体多半一样。”
“哟,哥几个都来了?”笑声自远方传来。
入眼,便见夔牛皇和圣猿皇,这俩好兄弟,到哪都是并肩的,一个拎着战斧,一个扛着铁棍,不知的还以为要干架。
不止他们来了,南域五大王族也到了,皆族皇亲临。
除此之外,西漠、东荒、北岳也皆有人来,皆背靠大势力者,最弱的都是巅峰大圣,清一水的族皇,身份极尊贵。
洪荒大战后,玄荒各势力第一次聚首,聚向了天虚。
自帝尊归寂,足有万年了,诸天没出一个能撑场面的至尊,难得有一尊大成圣体,要来拜访禁区了,自惹四方瞩目。
最主要的是,都想瞧瞧,帝荒要禁区干啥,是要去喝杯茶,还是要去算账,唯恐天下不乱的,就喜欢看这桥段儿。
帝荒可不是一般的大成圣体,帝来都不够看,他若大闹禁区,必定热闹的很,跑来看戏者,保不齐还能捡些宝贝。
自然,世人真正想知道的,还是禁区的秘辛,究竟是何等存在,又是何等来历,为嘛有那么帝兵,连帝都不敢去惹。
天虚禁区,还是那般幽暗,似被云幕遮盖,如傍晚的天地,映射的星光,都是暗淡的,有无数山峰林立,却不见磅礴生气,如众神的墓地,枯寂而阴冷,多见古老骸骨半掩泥土中,诸多悬崖峭壁上,还插在一把把古兵,锈迹斑斑的。
帝荒到了,却未立即踏入,只立在虚无,如一尊石刻雕像,古井无波的眸中,刻满了沧桑,还有一顺顺的恍惚。
“恍若隔世。”紫萱轻语,神情与帝荒一般无二。
遥远的时代,未大成的帝荒和未成帝的月殇,也曾来过天虚,便如今夜这般,不同的是,当年是避难,今日是拜访。
无尽沧海桑田后再来,一晃已万古,二人之心境可想而知,天虚还是当年的天虚,而他们,已非当年的帝荒和女帝。
“看,我就说吧!必是来天虚的。”
“此番不进去,是在想:先打再说,亦或先说再打?”
“以吾看来,仅仅是拜访。”
四方修士也到了,不是打仗,更似打仗,阵容贼庞大的说,天虚外的各个山头,都立满了人,随便拎出一个便是族皇,还有更多的人赶来,目的明显,一看帝荒,二看禁区。
此刻,连冥界的冥帝,都揣起了手,盯着这边。
帝荒的至尊好基友,还是很了解帝荒,也自知帝荒为嘛去天虚,可不是游山玩水的,还是为那万古的秘辛。
万众瞩目下,帝荒与紫萱联袂,齐齐进了天虚。
“这一幕,着实令人感慨。”天虚一座山峰,五大天王皆在,似早知帝荒会来,已备下了悟道古茶,以做招待。
帝荒踏天而行,直奔那座山峰。
可见其眉宇,微微皱着,总在不经意间,扫一眼天虚深处,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气息,沧桑而古老,让他颇感压抑。
他从未小看过禁区,当年如此,今夕亦如此,在冥界待了万古,不止一次窥看,皆被冥冥力量遮盖,难以望穿。
万古的秘辛,冥帝只字不言,纵大成,也无资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