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宝贝女儿好似才出生呢,转眼就嫁了人,你在王府过得如何,下人可薄待了你”
将军夫人刘氏,三十封诰命,才气出众。如今的京都是新京,护城河的建造部署,就是刘氏画的图纸,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岑铃音的眉目生得与她有六分相似。
真论起容貌来,岑铃音不觉得自己比母亲好看,尤其是这双柔情似水的眸子。
刘氏为她整理鬓边的头发,她上辈子一个人过惯没人管的糙日子,哪里受得住这样的亲近,在外头她尚觉得自在,真两个人坐在屋里头说话,她就有些无所适从了。
“母亲说笑,女儿嫁过去便是府中的女主人,贵为王妃,他们谁敢薄待了去,女儿在王府过得很好,母亲呀管着诺大的将军府,就不必担心多余的,女儿自会照顾好自己。”
在王府待了三天,不见热闹奉承是真,没有缺衣少食也是真,无法丈量在他人眼里的好与不好,至少她自个觉得不差就是,见不着慕容衍那几日,她冯提多快活。
她这么一说,刘氏眼眶里冷不丁涌起泪光,在岑铃音看来,这冷不丁用得半点没错。
她自觉定力不错,没有直接弹起来,她是最怕人哭的,何况是老母亲关怀的眼泪。
“王爷外宿三日,人尽皆知,你当母亲是聋了瞎了你不要只想着母亲放心”
刘氏性情刚毅,不曾在人前落泪,也只有想起女儿的境遇,这才心酸无比,泪眼婆娑。
“你是从将军府出去的,我与你父亲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王府富贵又如何,我们将军府不见得差了几毫,当初你父亲同意了这门婚事,就是个大错特错的错误”
说起婚事,刘氏就气不打一处来,太后赐婚,也得经过将军府这关。
宫里差人来问话,刘氏瞧着苗头不对,一再叮嘱了岑将军,结果这厮还是一口答应。
“噗嗤,母亲你就别责怪父亲了,其实女儿自己过得很顺心,没您说的几多凄凉。”
岑铃音饮了一口茶,是清淡的花茶,刘氏就连房中泡的茶都是自己女儿喜欢的口味。
“我到底是将军府的小姐,王爷冷落我,他们最多私底下说几句,那算得什么,您就当女儿换了个地方撒泼去,外人觉得女儿酸楚,女儿其实自在地很呢”
说罢岑铃音变戏法似的从手中变出一支玉簪来,是最简单不过的样式。
岑铃音把刘氏拉到铜镜前,把玉簪簪在刘氏发间,她姿容端庄大方,戴这样的正合适。
啜然欲泣的刘氏被她这么一逗这才展颜,卧房里的气氛总算欢快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