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花枝落在过道上,岑铃音忙不迭把花枝拾起,可惜,花叶还是沾上些许泥泞。
“绾嫣妹妹在说什么胡话我不是岑铃音,你是不成这花本是好的,可惜了”
岑铃音折下沾染泥泞的花叶,抛在花圃中,抬起的衣袖掩去了她眼中的慌乱。
洛绾嫣的眼神宛如带着可以洞察人心的力量,可除去落下的花,岑铃音的眼底再无波澜。
洛绾嫣垂下眼帘掩嘴轻笑“是绾嫣唐突,实在是王妃近来的言行举止与过去大不相同,让绾嫣生出错觉来,时常觉得眼前的王妃与从前不是同一个人。”
三人一前一后,岑铃音闲庭信步走在前头“世事无常,人更无不变之理,万物皆如此。”
换作从前,洛绾嫣绝想不到岑铃音会一本正经与她讲大道理,转念一想,岑铃音做什么,从来她都看不透,她做什么全凭一时兴起,高兴了就做。
马车前挂着的铃铛随着马车晃动而“叮当”作响,靠着车身的慕容衍缓缓睁开眼。
“回府时不是还精神百倍,不过是在将军府待了几个时辰,像把你的精气都抽干了。”
岑铃音紧了紧手中的梨花枝,洛绾嫣说那句话时,不是发问,而是陈述。
无论是有意还是无心,对岑铃音而言皆是晴天霹雳。一个洛绾嫣就足够她应付,倘若多招来旁人的猜忌疑心,她真是够呛。洛绾嫣那派云淡风轻,令人莫名心慌。
仿佛所有事她皆看在眼里,没有什么是她所不了解,那也太可怕。
她没有回慕容衍的话,而慕容衍似也想着自己的事,没有因此“刁难”岑铃音。
回到王府慕容衍就不见了身影,岑铃音也不在意,拖着身子回了卧房。
是夜。
满是灰尘蛛网的大红殿门被人推开,枯坐在塌上的女子随之抬起头来。
“怎会是你”江馨的心如遭重锤,一时竟没能缓过气。
江郑萱一袭红袍,刺花绣凤华贵无比,见她身着凤袍,江馨已有了底。
“皇后哦不,都怪本宫健忘,你现今已成废后,如今当朝皇后乃是本宫。”
江郑萱亦是如今的郑萱,她的趾高气昂与病殃殃的江馨形成鲜明对比。
家遭变故,江家被抄,父母身死,她自以为心如死灰,无甚能再激起她心中波澜。
当郑萱咬牙切齿说出自己的名字时,江馨脑海中的迷雾尽数拨开。
好比一块巨石在平静的海面激起波浪,江馨还是愣了半晌才缓过来。
“郑萱你你是叛贼郑家之后”
闻言郑萱冷哼一声,让侍女把一盒子放在桌上,便摒退了侍女。
“不错,当年你江家带人抄我府邸,砍我父亲头颅,当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家破人亡的感觉如何”
说到其江家倾颓,郑萱脸上终于露出无比狰狞的神情,恶毒本性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