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曼妙的身影走进来。
“还疼吗”安婧眸中冷意微融,语气关切地问可怜兮兮地躺床上的某人。
安乐重重地点点头,用忧郁的眼神盯着自家清丽绝伦的二姐,表示她十分可怜,她万分委屈,自家便宜老爹不知道在外面听到了什么流言,突然冲回来暴打她一顿,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飞来横祸好吧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明明小时候还那么疼她常常带她去看梅花什么的,果然是物是人非了吗安乐仰起头,眼睛发酸。
“你莫怪爹爹,他只是”安婧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
“我懂,不是有一句俗话吗”安乐瘪嘴。
安婧看向她:“是什么”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安乐面无表情,自家老爹,大概就是自己的现世报吧。
安婧好看的眉心轻蹙起来,抚慰她道:“乐天,你勿要多想,爹爹不是那个意思。”
安乐抬起头,慈眉善目模样:“二姐,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怎么会责怪爹爹呢”
才怪
深夜,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避开巡夜的家将,撅着腚,一拐一拐地向墙角靠近,姿势甚是滑稽可笑,人影从草丛里摸出一把梯子,架于墙上,然后一步步爬上去,要看就要得逞了。
忽然头上一把好听声音,如珠玉落磐“想不到竟然抓到一个爬墙的小贼。”
安乐心下就是一抖。
抬头,美人月下衣摆飘飘随风飞舞。
“呵呵,呵呵是二姐啊,你也喜欢赏月吗”安乐十分尴尬地干笑几声。
靠怎么高手们都喜欢蹲墙头和屋顶,真以为自己是蝙蝠侠吗搞得她想离家出走都难,这范围还没跨出去呢,人就被抓包了,安乐暗中拧眉。
“赏月,也需要拎着包裹吗”安婧毫不客气地戳穿。
“夜里凉,我身体也弱,总得有备无患些,这包袱里头也没什么,就只放了一两件外袍,真的。”安乐巴眨巴眨着眼睛回望自家二姐,不慌也不忙,毕竟她说谎从来都不需要打草稿的。
“哦赏月还需要带银票”安婧意义不明地勾起唇角。
闻言,安乐顿时贴紧梯子上,一脸警惕赶紧抱紧了包袱,生怕被他人抢了去,摇头晃脑地道:“没有,绝对没有银票”
看这护财样儿,说包袱里面没有银子,谁信啊
安婧无奈地叹口气,弯下腰,一手把安乐带了上来。
安乐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都被拎了上去,不由吓得哇哇大叫,脚踏实地之后,立刻死死抱紧了安婧的腰肢。
“你你你这个姐姐是假的吧这么高的地方把我提来提去,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安乐哭丧着脸斥责道。
“那是因为,从前你也不若今日这般胡来过,你打的什么心思,二姐岂会不知”安婧蹙眉道,蓦地发现安乐的手放得不是地方,不由耳根微烫,欲要把她拉开,不想安乐惊魂未定抱得\紧,怎么扒都扒不开。
眼看将军府的家将又攥着灯笼往这边巡逻过来的,安婧无法,只得捂着她的嘴巴,二话不说拥紧了她,脚尖轻点,从墙头上一跃而下,几起几落,终于落在了某条巷子拐角的一辆马车前。
安乐本是吓得魂飞九天的,毕竟她从前从没体验过轻功的滋味,这脚不着地的感觉让她无比惊悚,但是感受到自家二姐环抱着她带着她的力度,安乐竟然觉得很安心,鼻子嗅到安婧柔夷散发的淡香,只觉沁人心脾,安乐不争气地红了脸,一时也不吭声了。
“到了。”安婧松开了手。
“什什么到了”安乐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安婧用剑柄指向安乐身后。
安乐回首,惊的下巴瞬间掉地上。
她没眼花吧她不是鬼鬼祟祟偷溜出来的吗她眼睁睁看着她院子里头那几个房间的烛火相继熄灭了才偷摸出来的她们不应该都睡着了吗
可眼前的木凛和雅儿姐是怎么回事
“木凛,你看,姐姐我说对了吧以前做错事被罚也就算了,这回因为那些新仇旧恨被拖去打一顿,公子那倔脾气是绝对受不了这次的气。公子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她撅起个腚我都知道她想干啥,看她偷偷摸摸地收拾包袱,就知道她准想偷跑。”雅儿叉腰,得意洋洋地对她身旁的黑衣少女道。
“不过,你连二小姐都想拐跑,看不出胆儿挺肥啊。”雅儿啧啧称奇。
谁拐谁
安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敢情这三人还不是同一伙的
安乐连忙撇清关系:“别乱讲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这话要是被邢傲雪那女人听了去,她小命都不保啊
实在太欺负人了她可是离家出走好吗这拖家带口的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后面那辆马车,她都看见了这明显是有备而来她演技有那么拙吗敢情谁都知道她想脚底抹油
“自家三弟什么脾性,我这个做二姐的又岂会不知,我实在对你放心不下,所以便跟着来了。”安婧凝视安乐言简意赅地道,眼底深处的一抹深沉,叫人如何也看不透。
“你们以为我去买菜啊,还真要带上你们”安乐气鼓鼓。
“你以为你一个人走得了”雅儿挑眉。
不然呢安乐瞪眼。
三个女人寂静的目光深深地扎在安乐身上。
良久。
“哎呀,带就带嘛,都是可以商量的嘛,大家都那么熟了不是,难道我真的会落下你们吗”
所以
安乐双手合拳,蹙起可怜兮兮的八字眉。
这位女士,可以先把你这沙煲一样大的拳头收起来吗还有这姑娘,你这横出来的青锋剑也麻烦收一收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