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的国公府历来已久,传承深远,而侯府则多以军功封爵,像安定候府,便是如今也威名赫赫,在军中,在朝中都很有话语权,不过,同期封侯的威远候府却没有安定候府的运道,近些年颇有些走下坡路,否则也不会巴结皇后的娘家承恩侯府了,要知道以文人勋贵们的一贯思维,承恩侯府这等靠着女人进位而封爵位的人家,实在很漏了。
不过谁叫太子是个孝子呢,将妻位也让了出来,就是为了抬举承恩侯府。
远的不说,承恩侯府眼看就要一门两后,在一些人眼中实在是很有投资价值了,更何况威远候府跟承恩侯府还是亲家。
不过他府里倒是不敢像皇后宫中一样敢于怠慢文国公府的人,姑娘们见了徐臻便亲亲热热的迎了上来。
这种热闹之中,王茹嬿只在上首坐了,却不接迎,徐臻也权作没有看到,有跟她寒暄的,她便随着寒暄几句,态度四平八稳。
她越是如此,王茹嬿越是生气。炫耀的人趾高气扬却没有人捧场,实乃人生的苦事。
“徐姑娘果真眼高于顶”王茹嬿开口,话里就带了寒意。
徐臻朝她微微颔首“原来是王姑娘,适才眼前花团锦簇,竟没有看到,失礼了。”
按理她这就算是示好了,没有正面直接刚枪,反而温和的回应了挑衅。
可王茹嬿不甘心啊挑眉就要再说。
徐臻怎么会让她继续出口,笑着道“不过我也是实在没有想到王姑娘会出来。”口气里带了一点鄙夷。
王茹嬿在姑姑还没有当皇后的时候,就被京中勋贵圈的人看不起,鄙夷听多了,不仅刺耳还刺心,当即反驳回去“我凭什么不敢出来。”
徐臻笑“而闻王姑娘跟太子殿下的亲事已经有了眉目,我以为王姑娘会在家中躲羞啊。”
王茹嬿“”完全忘了这件事。
她旁边的姊妹军团都一脸不忍,她们比王茹嬿冷静,徐臻一说前头那句,大家就知道她的意思了,刚才想提醒王茹嬿来着,谁知王茹嬿脾气急,自己先爆出来了。
这下好了,王茹嬿想娇羞也来不及了,脸色倒是给气红了。
徐臻“既遇见了,便先在这里恭喜王姑娘,祝您跟太子殿下百年好合,白首偕老。”
威远候府的大姑娘闻言立即笑着拉了徐臻的胳膊“你呀,什么都赶到我们前头,倒是显得我们蠢笨了。”
其他人也忙上前凑趣,这一场风波总算平了下去。说话,姑娘们大都不愿意亲自上,她们其中也很有不少人看不上王茹嬿的做派,可架不住人家命好啊
王茹嬿被人恭维了跟太子的婚事,心情总算好了,可心情再好,也不想放过徐臻,便给自己的亲表姐也就是威远候的二姑娘使了个眼色。
二姑娘朝她点了下头,给了王茹嬿一个“尽管放心”的眼神。
如果一个女人具有了政是眼光跟敏锐的洞察力,那么后宅的争斗一般不会被她太过在乎,不过徐臻吃过亏,自是不会小看任何人。
她察觉到不对劲是在酒席开席前,本来姑娘们待的是暖亭,有仆从来禀报说前头准备开席了,她们这才往前头走,才到了廊上,拐弯的时候突然撞出来一个捧了水的丫头。
那丫头的位置刁钻,若是往旁边再迈一步,也不至于撞到徐臻身上。
徐臻只来得及侧身,使得那泼出来的水都洒到了披风上,不至于弄湿了前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