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话也只是在文先生的肚子里转了一遭,一直到谈话终了,他也没说出来。
如果说徐臻还要通过疾行的疲累来发泄一部分情绪,然后才能恢复到稳定状态,那么安定侯就是自始至终都很稳,他要做的事情,不需要通过激烈的情绪渲染,只要凭借他的耐心跟独断,一步步的推进,跟他对擂的人就被迫走到了擂台的边缘。
大概也是瞧出文先生胸膛下的不平,安定侯又道了一句“行远媳妇我是极为喜欢的,可惜不是个男孩子。”
文先生立即朝天翻了个白眼。徐臻要是个男孩子,还怎么跟宋尧成亲
你安定侯觉得找个男儿媳没事,合着天下的好事都被你占尽了
不过安定侯也并非是全然的冷血无情,在文先生表示交出指挥权柄之后,他似是弥补的对文先生道“行远去西南,恐怕不止是想抓太子的把柄吧那时候他媳妇进京,他去西南难不成是想围魏救赵”
虽然徐臻在未进京之前就已经将局势翻盘,但宋尧的出发点却仍旧在徐臻身上。
“我这儿子倒是个痴情的。对了,他去西南你们是怎么对外说的要不要我帮忙弄个调令,直接将他调到那边去”
沣城这边对外还是瞒着的,但时日久了肯定也瞒不住,这也是文先生发现宋尧再次失忆之后肯给安定侯送信的原因。
听安定侯这么一说,文先生点头道“这样也好。”
安定侯“调令我已经带来了。”
文先生“”他之前还感叹天下是年轻人们的天下了,现在却觉得那话说的为时尚早,天下嘛,其实应该是野心家的天下。
安定侯没有停留,跟文先生谈完就立即返回了,不过他留下了人手接手军营中的事务,就好像他能来这一趟,已经是看在宋尧是他儿子的份上,作为一个父亲能给予的便是这亲来自过来的温情。
天色灰白,文先生也没了睡意,写了一封长信给徐臻。
半个月后,太子平叛大获全胜,班师回京。
徐臻虽然人在路上,但安定侯给的人也极为给力,探听虚实以及扎营休息都是个中好手,不劳徐臻多费心力。
得知若是走官道势必跟这些人走个正对面,徐臻当即就下令绕道,“往东百里,从这里过去。”她以树枝为笔,在地上画了简单的图示。
她是老大,说了算,其他人都没有意见。
对于这种情况,徐臻内心还是很满意的,不过在满意的同时又有点怀疑,不知道这些人见到宋尧之后会不会还是这么听她的话
天气越来越热,为了避免中暑,最热的时辰都是避暑休息,等夜间或者清晨加快了赶路。
徐臻终于在这一年的七夕见到了再次失忆的宋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