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眯了眯眼睛,叫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他单手环绕着司徒源的腰,他可以感受到司徒源身子的紧绷。
薄唇轻启“是吗”
草原领主见有戏,接了上去“我家妹子能歌善舞,骑马射箭样样行”
“嗯”
穆寒的手轻轻的上下点着,上上下下的节奏让他怀中的司徒源更是心脏快速跳动了起来。
就在司徒源以为穆寒会答应的时候,穆寒开口了“既然如此,让她登台,不就好了么”
说完这句话,穆寒的眼懒散抬起,看向了草原领主,但红色的眼眸中却是深不可测的戾气,让草原领主一下子后退了一步。
高堂上突然传来了皇上的声音“既然如此,不如让公主展示一番”
完了,皇上将浑浊的眼珠迈向了穆寒,“穆将军认为呢”
穆寒哈哈大笑起来,“皇上所言极是。”
皇上听到这个回答,扶在龙椅上的手不自然的捏紧,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却被他极好的藏在了眼眸深处。
敬酒的草原领主愣了一下,却还是顺从的躬着身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但是从他紧握的拳头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并没有那么平静。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草原服饰的高挑女子上了演出的中央,她落落大方,被众人注视着也没有丝毫别扭,反而还向众人扬起了一个笑,与她鲜明的轮廓融合在一起,莫名的让人感觉到了侵略性。
穆寒感受到司徒源放松下去的身子,低下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小王爷可有才艺想表演”
司徒源被耳边的热气弄得不自在,但更被他的话惊到了,他一下子扬起了头,在看到穆寒眼中的戏谑后,提起的心又落了回去,他瓮声瓮气地道“我不想上去。”
穆寒挑了挑眉“那便是有了”
“我”小王爷张了张嘴,又听到男人道“那便回去为我展示。”
台上的女子跳了草原上的敬酒舞,比起方才的舞蹈,多了丝侵略的野性,带上了草原女子的热情与奔放。
这好像只是一个插曲,没有人注意。
到了后面,皇上也乏了,先行离去,宴厅内更是嘈杂了起来。
一个人影突然笼罩在了两人的身上。
是司徒禹。
“穆将军。”司徒禹举了举杯,然后仰头喝下了一樽酒。
穆寒点了点头,回了酒后,拍了拍怀中的司徒源。
“一刻钟。”
司徒源早在司徒禹出声的那一刻便知道了,来人是自己的皇兄,他更加的抬不起头了,他这幅样子,令他无颜面对。
听到这句话的司徒禹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穆寒一眼便识破了他的目的,并且还允许小弟与他短聚。
看来,传言并不可信,或许,小弟过得并没有他想得那么糟糕。
他躬了躬身,正人君子之风展现得淋漓尽致,“多谢大将军。”
司徒源只想躲在角落,可是
他还是从穆寒的怀中抬起了头,对上了司徒禹的眼,他没有从那里看到想象中的厌恶,是另一种叫他看不清的情绪。
司徒源从穆寒的腿上下来,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然后跟着他的皇兄从后廊离开了宴厅。
一前一后,渐渐的远离了喧嚣,月光下树叶摇曳的声音清晰可闻,皎洁的月光映在大地上,为白日里金碧辉煌的皇宫添上了荧色的神秘。
前方的人站定了,司徒源也停了下来,他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月光下可见的脚尖,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的皇兄。
他怨过,也恨过,为什么皇兄要把他送给穆寒,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可是,在见到憔悴了不少的司徒禹后,所有的怨便烟消云散。
在签署投降书的那日,如果不是他私自出宫,他便不会被穆寒看到,自然也不会多生事端,临时被迫在投降书上加上了这项屈辱。
终归,还是东启国太过弱小,任人宰割,而他,作为东启国的小王爷,除了保护他的国家,又能怎么办。
屈辱也好,禁\”\”脔也罢,他的存在,至少能对东启国有些用处。
“源源。”司徒禹看着低头的弟弟,最终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
司徒源的肩膀颤了一下,他低低的“嗯”了一声,然后再无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