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是极具现代化的房子,墙体粉刷整洁,地板也是铺了一层地砖,如果不是充满时代气息的家具,以及老式的留声机和电话,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身处于现代了。
冲田春政缓缓起了身,看了眼自己躺着的床铺,下意识的他掀开了被子想看自己的穿着,因为他发觉自己上半身有些凉嗖嗖的。
被子一掀开,白皙劲瘦的上半身红果果的呈现在眼前,冲田春政懵了一瞬,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裤子,还好裤子还在。
只稍微动了动,冲田春政便被腹部传来的疼痛冲击了大脑神经,腰腹部被缠了一圈绷带,原来滚的时候,划伤腹部吗
当下冲田春政开始检查身上的伤口,除了额头处、腰腹部、手腕部有明显的划伤和碰伤后,剩下的便是些小擦伤了。
火车真的不能瞎跳,很危险的
冲田春政心中将那个踹他下火车的混蛋骂了十几次后,忽的房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赫然是那个被他在心里骂的倍惨的混蛋。
“你还好吗”男人进来走了几步,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上,带着一丝审视的看着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实诚的人,直接顺着前进的方向就跳了下去,要知道跳火车也是有技巧的。”
冲田春政看着男人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不由的抿紧了嘴唇。
“我叫王昭,奉天人,祖上是经商的,如今顺应潮流当地办了一个工厂。你叫什么名字看你的模样应该也是一个大家族出身的小少爷。”
“我叫顾玖,天津人,大家族倒谈不上,家道中落了而已。也没有什么才学,只是祖宗荫蔽有幸能够公费留学而已。”顾玖脸不红心不跳的将之前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也正好阴差阳错的,他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他的身份信息的东西。
“顾兄谦虚了,能够公费留学的都是人才。顾兄受了伤,就在我这儿先疗养一段时间,等伤好了再回家,毕竟那一天也是因为我顾兄才受了伤,实在对不住了。”
冲田春政死死的看着他,想到自己落在车上的小钱钱和满身的伤痕,忍不住开口道“你可真是”
话未说完王昭忽的起了身。
“一个大好人啊。”
王昭起了身朝着顾玖走去,越走越近,俨然将要跨过陌生人之间的那道距离了。
“王昭君你走这么近干什么”话一出口,冲田春政见他终于停了下来,忍不住松了口气。
“你说谁王昭君了,我叫王昭,要是学小日本也请说王君。”王昭眉头高高扬起,本来是朝冲田春政走近,忽的又回到了原先的座椅上。
冲田春政见他又回去了,忍不住嘴角上扬,起绰号他可是澜泊万。
王昭见他面带笑意,知道他在开玩笑,翻了个白眼警告道。
“你的腰腹被石片划了个蛮深的口子,医生给你缝合好了,你要注意别遇了水,要是化脓就不好了。”
听到这里顾玖面色变得严肃起来。这是一个没有青霉素的时代。一旦伤口感染化脓发炎,要想重新愈合好,便是非常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