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寒烨拿着婚书回来以后, 江津的小院里头, 每日皆是津津长, 津津短。
“津津, 快来用饭, 尝尝为夫的手艺。”
“津津,天色已晚,过来歇息。”
“津津,热水已备好, 我们沐浴罢。”
低沉的声线叫出“津津”二字, 不急不缓, 徐徐吐气, 莫名有种宠溺的意味在其中。
这令江津很是不爽若是一个不慎被外头其他弟子听到了, 岂不是笑话让他一个准掌门的面子往哪放
那些外门弟子修行不如何,嘴巴倒是毒得很。
二则是,寒烨左一个“为夫”右一个“夫君我”, 肉麻得江津起鸡皮疙瘩。
“喂,那个谁, 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认真脸。
“谈什么又想退婚吗”寒烨应道, “你且等等,我去给你泡壶茶。”真是又温柔又体贴呢。
江津“”
“你可否莫要整日喊我津津, 太过亲昵, 若是让别人听了去, 总归不好。”江津商量道。
“你若是不喜欢, 自然是可以。”寒烨应道, “夫人、津儿、宝贝、心肝、蜜饯,总归有一个合你心意的,你选哪一个”
江津“”津儿鸡儿我选择打死你。
“那你还是叫回津津罢。”江津已然绝望。
“既然你提了,我便也提提我的想法,这几日你总唤我为喂,就不能喊我一声夫君吗”寒烨问道。
江津吞吞吐吐,搪塞道“那个啥,你我之间,本就与俗世夫妻有所不同,你为夫,我亦为夫,我若唤你夫君,你当唤我甚么夫人是万万不行的。”
“我可唤你小夫君。”
“”摔凭什么我是小,劳资不小。
“也罢也罢,左右不过是个称谓。”寒烨让步,说道,“我在家族同辈之中排行第七,津津你便喊我一声七郎罢。”
夜里,床榻之上。
依旧如同往常一般,江津平卧而眠,寒烨则盘坐在一旁吐纳灵气,修行双星诀。
九个轮回以后,寒烨灵田之中灵力溢满,需要渡一些给江津,若是按往常,寒烨只需隔空将灵力传入江津的腹部便是了。
可今夜,寒烨不想这般做。
他侧身躺着,手臂半撑着身子,仔细端详着睡熟了的江津这家伙,白日里跳脱得很,睡着了却这般安静。
这张脸,真是耐看。
在他脸上,仿若一切都是安静的,睫毛只是不时微微颤动,呼吸又轻又缓,薄唇上那颗俏皮的唇珠,跟着呼吸一上一下嚅动,又十分水润。
看得寒烨饿了。
寒烨勾唇一笑,伸出手,修长的五指轻轻抚过江津的脸庞,软软的。
大抵是痒痒了,熟睡的江津眉头轻皱,含糊地呓语几声,侧了个身,继续安睡。
寒烨又笑,觉得越发有趣了白日里又蠢又跳的笨狐狸,夜里睡觉怎这般可爱
偏生江津侧身后,正好面向寒烨这一侧,那嚅动的小唇珠对着寒烨,水润水润,越发诱人了。
寒烨也越发饿了。
他也不知为何,呼吸急促了些,好像燃起了一股火气,最后终于忍不住,将江津推平,再一个翻身,压着江津,对着嘴唇咬了上去。
江津的唇被他含在嘴里,软软的,糯糯的,凉凉的,像极了夏日里冰冻的糯米丸子。
也正是此时,寒烨体内的那股灵力暴涨,一股劲地涌上他的舌尖,寒烨不自主地抵开了江津的嘴,舌根探入其中。
灵力输入江津体内,搭配着寒烨的舌尖在里头肆意地探寻。
霸道,且畅快。
此时江津也醒了,身子被压住,手被把住,连嘴都被堵住,压根动弹不得,瞪着眼,眼睁睁地看着寒烨放肆,也只好被动地接受着那股灵力。
许久之后,寒烨的动作终于缓了下来,也清醒了几分。
四目相对,他察觉到了江津眼中的杀气。
那种老子要灭了你个淫贼的杀气。
江津趁势推开寒烨,先是起身大口喘气终于可以畅快地呼吸了。
反手一握,一枚冰凌握在手中,抵近寒烨的喉结,狠狠道“淫贼,你做些什么”
寒烨却一点不在意,甚至有些得意洋洋,嘴角一勾,笑道“什么做什么做夫君该做的事呀倒是津津你,这是要做些什么谋杀未婚夫吗”
说得很有底气。
寒烨缓缓推开江津手中的冰凌,又道“你我不久后便会完婚,现下无论做些什么,都是合规矩的,纵是不合规矩,别人也看不出什么我不过吃你一口,江津你紧张些什么,我以前吃过,现在吃了,以后夜夜还要吃。”
邪邪一笑,又道“津津这唇,软乎得很,让人上瘾。”
江津“”无耻。
却又无力反驳。
可怕的是,寒烨往后竟要日日都吃他的唇。
“你为何要这样,你我相安无事不好吗”江津问道,他发觉寒烨近来越发得寸进尺了。
这种苗头留不得。
寒烨找了个由头,说道“给你隔空输送灵力太慢了,耗时费力还不舒坦,不如嘴对嘴来得快,我心情也舒爽。”
江津“”你是舒爽了,劳资不爽呀。
“你冒犯了我。”江津道。
“冒犯”寒烨反问,又道,“不打紧,为夫偿还你。”
言罢,径直躺下,还扯去了上衣,向江津敞开胸膛,笑道“来吧,津津,为夫让你冒犯回来,想怎么亲就怎么亲,想亲多久就亲多久,若是不够,还可以来点别的。”
那“别的”二字,说得格外轻浮。
“无耻”
江津又怒又气好像还掺杂着一些小鹿乱撞的感觉。
翌日,铜镜之前。
江津看着嘴边红肿了一圈被那烦人精咬了那么久,岂能不红肿
越想越来气。
偏生今日要去见师尊范不啻,有要事要办,不可不出门,这下要出洋相了。
江津只好挂了张纱巾,遮挡一番,堪堪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