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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X名伶

二人偷觑了柳问梅几眼,便听陆之韵同柳问梅一边吃酒一边说些戏文相关的事,论礼数,一个赛一个周全,言行举止毫无出格之处。

幽色同幽浮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只觉不安,却又听陆之韵问“柳先生是苏州人士”

柳问梅含笑应道“正是。”一双桃花目波光流转,对上陆之韵的视线,越发显得光润多情。

陆之韵心中一跳,眼睑低垂,避开他的眼睛,只盯着一盏美人灯道“可巧,前儿我名下铺子里一个管事去了苏州,带回两箱子土仪。我既不是苏州人,便也只能瞧个新鲜。先生既是苏州来的,便赠与先生。”

幽浮与幽色早已被柳问梅的翩翩风度迷得七荤八素,此时在呆立在侧,勉强记得自己的本分,尽心尽职地为二人添酒布菜,再想不了别的。

柳问梅见陆之韵回避,并不穷追猛打,耐心十足地笑笑,顺着她的话客套一句“这如何使得”

陆之韵道“柳先生不收,便是嫌礼轻,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柳问梅拱手道“既是这样,柳某不敢再辞,只得愧受了。多谢王妃厚赠。”

旋即,他话风一转,又道“苏州的土仪虽好,若无王妃的亲笔拜帖,恕在下万不敢受。”

幽色不太明白,脱口而出“这却是为何”

柳问梅虽生就天生一双多情眼,看向幽色时却并不狎昵,自有一番清风朗月的气度“柳问梅虽以戏文为生,倒还容不得人作践,叫人说赏赐就赏赐的,就这么搬两箱子东西来,柳某与那粉头又有何异”

说完,他只盯着陆之韵瞧。

作践不作践的,都是胡诌。他并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也并不认为别人平白给他东西就作践了他,喜欢呢他便留下,不喜欢的、或是不能收的,他都退还。

眼下这话,为的,倒不是他的一身傲骨,他的傲骨,绝不是体现在这些常人斤斤计较的地方,如若不然,也不会有天性不羁、狂傲狷介的名声。

他为的,自然是陆之韵的字,又或是陆之韵用过的东西。他真正想说的,是“苏州土仪虽好,却不及王妃随手一件旧物。不拘什么,只要你用过的,自然是极好的。”

陆之韵垂眸,停箸不食。

柳问梅一笑“可有难处”

“自是没有。”陆之韵微微一笑。

“如此,”柳问梅目光炯炯有神,“在下便恭候王妃厚赠。”

陆之韵闻言,抬眼去瞧他,对上他含笑的眼,仿佛要被灼伤一般避开,心头泛出一阵阵热意,涌向四肢百骸,几乎要涌到她脸上。

“柳先生不必客气。”

这时候,幽色从柳问梅的风采中略略清醒过来,望望陆之韵,又看看柳问梅,二人虽无逾礼之处,却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在里头。

偏偏此时,柳问梅听了陆之韵的话儿,用那修长分明的手指端起酒杯,忽地冲陆之韵一笑“如此良宵,宜言饮酒。”

幽色幽浮不知,眼下其他人也不知,“宜言饮酒”取自诗经,“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陆之韵偏偏蹙了眉,眸中微微有些恼意,脸上倒还挂着笑“奈何我是秦罗敷,这酒饮不得。”

她用了“使君一何愚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的典来拒绝。

柳问梅却不恼,兀自一笑,将眼瞅她“罗敷么王妃岂不闻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之句”

陆之韵定定地瞧着他看了两眼,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仿佛被问住了,没再说话。

幽色与幽浮虽觉二人之间较别个不同,却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之后,柳问梅并未穷追猛打,只另起话头,同她粉饰太平,叙了几句家常。

待晚宴毕,陆之韵乘肩舆回到流翠苑,心头有如烟熏火燎般既热又燥,身上已热得出了汗。幽色幽浮为她除去衣裳,她莲步轻移,又入了浴池。

而那张俏脸,却后知后觉地爬上了红晕,一贯清明端庄的双目中亦有了春情。她单肘撑着池壁支颐,另一只手柔顺地放在手肘侧,眼见得是情思昏昏的模样。

幽色幽浮二人对视一眼,回想起今日陆之韵同柳问梅见面的行景,两下里虽无逾礼之处,却中令人觉着二人有些什么。

她们担忧起来。

待陆之韵沐浴罢,从浴池中出来披上一层罗衫后,写罢帖子,令人将那两箱土仪抬进来,又自榻上被子里抽出一方洁白的丝绢时,二人便更加担忧了。

“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  幽色我家王妃疑似想偷人肿么破在线等,挺急的。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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