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谙为什么突然高烧不退
靳城忐忑不安了一晚上的心脏, 刚放下不久, 又因为老管家的话一下子提了上来。
第一个想到的可能就是和催眠有关。
靳城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故, 和自己预期的完全不一样。
而他想了一晚上的对策, 似乎也无计可施。
靳城甚至到现在都无法理解,为什么催眠明明成功了, 植入的记忆却会出现偏差。
原本胸有成竹的重生之路, 不但与他想的背道而驰,似乎也越来越脱离了掌控。
就连沈谙现在出现的身体状况,或许也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靳城是既自责又心疼。
他从没想过要伤害沈谙,只是太喜欢了, 喜欢到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所以才会在重生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利用催眠,去更改沈谙的记忆。
哪怕知道催眠会有风险, 但一想到成功之后的诱惑, 靳城还是义无反顾的下了决定, 他紧张的不行,所以从一开始就格外谨慎,并且小心翼翼把各方面都考虑到了, 没想到还是会弄巧成拙, 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是不是就注定了自己和他无缘,所以不管重生多少次,结局都是一样的。
心里一下子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悲愤,靳城甚至觉得自己的重生就是一个笑话,可即便如此, 他还是不死心的期待着有转圜的余地。
老管家退后一步让靳城走了进来,他猜不透对方忽变的脸色是为什么,只好弯腰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靳先生请。”
靳城闻言回过神来,不再想那些沉重到让自己无法呼吸的事情,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向别墅里走去,沈家这栋别墅,靳城在前世来过几次,所以也算是熟门熟路。
他跟着老管家一路走进客厅,原本坠入谷底的心情在见到客厅里坐着的人时,一瞬间堕到了不见底深渊当中。
靳城的脚步几不可见的顿了下,目光如炬般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穿着深色的西装,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周身上下都是一种历经千帆后的成熟和稳重,此时正一丝不苟的翻看着手中的杂志,似乎是在这里坐了很久。
靳城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拳头,眼底一瞬间复杂难辨,都是浓浓的仇恨和厌恶,却又在那人抬头之时极好的把情绪隐藏了起来。
周晏华并不是背对着门口而坐,所以也看见了靳城,c市就这么大,两人在利益场上难免会有接触,一来二去,在酒桌上也成了能谈得来的朋友。
如今在沈家巧遇,周晏华多少有些惊讶,但他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不等靳城反应,就先开口寒暄道,“前几天就听说你从军队回来了,只是在靳嫣的订婚宴上没见到你,还以为是别人谣传,没想到会在这遇上。”
靳城闻言公式化的扬了下嘴角,若无其事的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似笑非笑的开口,“我也没想到。”
经历过上一世的反目,和阴谋算计,靳城当然知道他此时出现会在沈家,和自己一样都是因为沈谙。
尽管已经做好了和周晏华斗到头破血流的准备,但靳城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他没想到两人在这么早就有了纠缠,周晏华来了多久有没有见到沈谙知不知道他的反常这些疑问在一瞬间都悬在了靳城的心口,让他进退不得。
“那看来是个巧合。”周晏华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看到靳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为什么会这么早来沈家
沈家的当家人远在国外,靳城出现在这里极有可能是来找沈赢,毕竟靳家和沈家能谈的也只是一些生意上的往来。
但现在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周晏华放下手中的杂志,不着痕迹的试探道,“来找沈赢谈合作”
靳城重活一世,怎么看不出周晏华的试探,即便知道他和沈赢一样心思深沉,做事不择手段。
但靳城怎样都没想到,原来周晏华从一开始,就不是真正的想和自己相交,说话从来不留痕迹不说,句句带着试探,也是自己傻,上一世到最后才看清这些所谓朋友的真面目。
周晏华似乎还在等他的回答,靳城见状摇了摇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周晏华见此有些意外,却也越发认定自己心里的猜测,但他也没有真凭实据,细想过后,又觉得这突如其来的猜测有些可笑。
毕竟沈谙喜欢的是靳嫣,而且靳城也是刚回c市不久,他们可能见都没见过,周晏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猜测,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的同时,却又下意识的没有排除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毕竟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沈谙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靳城看了眼周晏华有些凝重的脸色,心里越发觉得不屑,不着痕迹反问道,“你呢”
周晏华闻言也不隐瞒,当然更多的还是试探,“我来看朋友。”
其实周晏华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远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这事还要从靳嫣的订婚宴上说起,那天周晏华没见到沈谙,就觉得有些奇怪,等了两天不见对方联系自己,还以为沈谙是受不了靳嫣订婚的打击,一个人躲在家里悲观厌世,于是就没忍住打了个电话过来。
没想到接电话竟是他们的管家,周晏华在管家口中知道沈谙正在发高烧之时,不知怎么就头脑一热跑了过来。
后来他清醒过来后,也没觉得自己做的哪里不对,所幸就留在这里,打算等沈谙醒过来。
靳城闻言只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周晏见状,不着痕迹的眯了下眼睛,若是以往靳城不可能这么沉得住气,看来他在军队这段时间的历练,也并不是毫无用处。
两人谁都没有试探出什么,也不再说话,客厅里一下陷入了寂静当中,隐隐有些说不出的尴尬,若是旁人或许早就如坐针毡般,但他们却一如往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暗自较着什么劲儿。
正尴尬着,就见沈赢领着两名医生从楼上走了下来。
两人走在沈赢身后,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医药箱,应该是忙活了大半夜的样子,都是一脸疲惫之色。
“情况算是稳定住了。”走在前面的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下意识的看了眼沈赢的脸色,才解释道,“发烧本是小病,沈少爷算是我见过的特殊体质里情况最奇怪的了,不过也没什么大毛病,以后多注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