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江满月要给他一笔钱先撑过这个冬天,陈楠震惊地差点摔倒在地,他摸着几天没打理的胡不拉擦的脸,难道是看上他了,不然怎么会给他送钱。
江满月凌厉地说“我给你五万两。你拿去。月余后,或许会有一场硬仗,小心兮夜人。”
陈楠再次惊诧,江满月怎么会知道兮夜人一月之后来袭还要他小心防范。他来不及多问半句,紧接着就收到递过来的盒子言采递过去的,还有些不舍。
他还没拿到过这么多的钱啊。但言采虽然不舍,也没有多留恋,很干脆地交给了陈楠。总之,他会好好赚钱的。
陈楠都不敢接这盒子钱,直到江满月说了一句话才接住了。
“是借,以后要还。”
平白拿钱,陈楠心虚,有借有还,他才放心地接受了。
江满月了解陈楠这个心思,所以才这么说的,况且谁说着五万两就一定还不回来了。
“兮夜人来抢我们的,我们就不能抢回去兮夜百姓或许穷困潦倒衣食不继,但兮夜国的贵族们可是家财万贯富贵荣华。我们缺的,就从兮夜贵族那里讨回来。”
陈楠一凛,顿觉醍醐灌顶。于是不久兮夜国出现了一股盗贼,专门朝兮夜国的贵族下手。等到他们查的时候,陈楠一行人早就出城了。
“多谢江大哥以及这位言公子。”
陈楠今天早上才知道原来这位言公子是江大哥的妻子,他还吃了一大惊,几个下属更是满脸莫名地摸着脸说难道没有告诉过他吗。
当然必须得是没有啊。怪不得他拍言公子的肩膀时,总觉得凉飕飕的。
陈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也是言采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江大哥为什么会帮我”
言采也想问。江满月并不是一个会圣父发善心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原因。
江满月没回答。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陈楠帮他挡过来自敌人的利箭。陈楠伤还没好,就要接受军中的处罚。
冷冽的塞外风雪不如江满月脸上的神情更冷。
“违背军纪,不听主将命令。我说不用管我就不用管。若不是箭擦着边上射过去,你就死了。”
“没死呢。”
啪。江满月一鞭子下去,陈楠失血的脸色更加惨白。身为主将,江满月从来不是以和煦爱民著称的将领,不仅敌人怕他,便是他手下的兵也怕他。怕他手里的鞭子,对着敌人,也对着他们。
他的声音阴冷,像塞外被白雪覆盖的菲草,不见光的。
“我一直都教过你们。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要”
说这句话的时候,江满月不是对陈楠一个人说的,他扫过在场的所有士卒,那一张张熟悉或不熟悉的脸上有着敬畏惶恐,也有幸而并非敌将的侥幸。
江满月说“好好保住自己的命。除了你们自己,没有人会珍惜你们的命。”
“为主上而死,属下并不后悔。主上虽不承认,但我以为你是个好将军。”
好将军呵呵,当时的江满月淡淡一笑,问。
“你可曾后悔”
陈楠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那五千士卒。所以他相信将军。正如当初那五千士卒相信他一样。
言采拉了拉江满月的袖子,他很少见过江满月走神。江满月拍拍言采拉着他的手背,羞的言采立刻缩回了手。
只是一瞬间走神,江满月立刻恢复了正常。
又是那个冷淡漠然的江家大少。他很少的温情也全部只在言采面前展现过,所以在外人看来这是个极其淡漠的人。
比如现在,陈楠及一干手下看着江满月就很有压力。即便对方只是个坐在轮椅上看着十分孱弱的公子。
唯一完全不会受这种冷气影响的只有言采了。
不过言采他迟钝,并没有感觉到区别对待。陈楠见江满月一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以为自己无意中踩了对方不能碰的死穴,正要道歉时,却听对方说。
“你是一个好将领。死了可惜。”
前一句话听起来像是好话,后一句怎么那么几个下属非常气愤。但陈楠觉得这是对他的极大赞扬了。随即高兴地向人抱拳。
“大恩不言谢,江大哥言公子,保重。”
言采见江满月臭着一张丧尸脸毫无反应,丝毫没有客套一下的意思,便主动担起一家之主的重任负责待客之道,学着陈楠的举动也做了个怪模怪样的抱拳的动作。
“你也保重。”
几人离开清渠县,快马加鞭回到永安。
路上,几个下属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江公子看着很年轻啊。指挥使为何叫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