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娴尽量维持着笑容又道“我先去跟长辈说说话,一会儿再过来跟妹妹聊天。”
安娴一走,展世勋也就跟着离开了。
两人走远之后季佳莹凑到崔琅雅跟前,哼了一声说道“你之前也说喜欢我呢,也没见你把那条开过光的红绳送给我,才见了她第一面就送给她了。”
崔琅雅听到她这话,不由诧异的向她看了一眼,这话怎么听怎么感觉带着一股子酸味儿。
季佳莹竟然还会为了她吃醋,真是匪夷所思。
崔琅雅忍着笑,凑到她跟前小声冲她说“那样的红绳我那里有一大堆,你要几根我都送给你。”
季佳莹“”
季佳莹明白过来,砸了咂嘴,不由感叹道“你个小鬼头,小小年纪真是精得很。不过一根红绳换安娴一条项链也够她气上好几天了,也怪她活该,送个仿品侮辱你,找谁摆优越感不好竟然还找到我季家人跟前了。”
听到这话,崔琅雅很欣慰,原来姐姐已经将她当成是季家人了啊。
安娴呆了没一会儿就离开了,离开之前还特意来跟崔琅雅告别。
安娴离开之后崔琅雅注意到展世勋似乎也没什么兴致,没一会儿就上楼去了。
其实只要留一个心眼就能看得出来,展世勋是将安娴当成白月光一般的在意着,只怪前世的她对自己的感情太自信了。
不过崔琅雅也没有太当成一回事,此刻她要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前世她也来参加过这场宴会,宴会上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以至于让她印象深刻。所以她知道今天这场宴会,看似是展家的家宴,邀请亲朋好友过来聚一聚,其实这场宴会是特意为季淮衍准备的。
展家谋划了一场毒计,一场可以将季淮衍置于死地的毒计。
展家特意嘱咐要带上崔琅雅到场,只因为崔琅雅是拉开这场好戏的序幕中最关键的人物。
崔琅雅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快十点了,宴会已经进行到大半了,那个人也该出场了。
崔琅雅趁着和季佳莹有一句没一句聊天的间隙暗中观察了一下周围,果然没一会儿就看到一个精神恍惚的男子向她走过来。
在一众大佬精英的宴会中,这个男子长相太过普通,衣着也太过普通,并不是很惹人注目,看着倒像是穿插在人群中的服务人员
他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拖着略显沉重的脚步走到崔琅雅跟前,那涣散的眼神渐渐在崔琅雅身上聚焦,他嘴唇颤抖着问“你就是叶总的女儿对吧”
叶媚成了季明文的女人之后当了一个部门经理,他口中的叶总就是她妈妈叶媚。
崔琅雅一脸疑惑,“你是哪位”
季明文原本正和展建业坐在一起谈事,目光无疑间扫到崔琅雅这边,他看到崔琅雅跟前站着的男人,眉头下意识蹙了一下。
男人苦笑一声说道“我叫马文,我是你妈妈的助手,你妈妈对我有知遇之恩。”正好有侍者端着红酒路过,马文伸手端了一杯红酒猛地灌进口中,他突然笑了几声说道“可是我却胆小怕事,你妈妈被恶人害死我也没胆量替她报仇。”
崔琅雅做出一脸不解的样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妈妈是病逝的,不是被人害死的。”
“表面上看你妈妈是得了肝癌死的,其实不是那么简单的,她是被一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害死的。”他说着,目光慢悠悠向人群最中心位置扫过去,然后在季淮衍身上定格,做了一会儿心理准备,他才抖着手指向季淮衍的方向,“就是他,就是这个恶魔,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害死你妈妈的。”
马文的声音不小,此时宴会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
季佳莹最先反应过来,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季明文自然也听到了他的话,他面色阴沉,他问展建业,“这个人怎么会来这里的”
自从叶媚离世之后,马文就变得神叨叨的,老说什么叶媚是被季淮衍害死的话,季明文觉得不像话就将他开除了,今天是展家家宴,以他的身份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
展建业忙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马上叫人过来问问。”
没一会儿管家就被人叫了过来,展建业询问了一下,管家也是一脸茫然道“大概是今天人多,他偷偷偷了人家的邀请函 ,门卫检查的不仔细就将他放进来了。”
季明文道“还不快将人轰出去”
管家却没说话,目光向展建业看去,等着他示意,展建业也没表态,季轩及时站出来说道“爸爸,我听马文的意思,似乎媚姨的死另有其因,要不我们先听听看,如果他说得没道理我们再将他赶出去也不迟。”
季明文怒道“这人没事就胡言乱语,他说得话能信吗”
展苏娜听到这话却轻蔑的笑了笑说道“万一叶媚真是被人害死的呢他敢来这里闹,想来手中肯定有证据,你都不等他说完就要将人赶出去,倒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我原本还以为你对叶媚挺上心的,原来也不过如此。”
季明文面色不太好,然而却没再说什么。
季佳莹走到马文跟前,语气含着警告,“我倒是要听听你究竟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说我大哥害死媚姨,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我直接打烂你的嘴。”
马文为人是真的胆小,尤其他要面对的人还是季淮衍,看得出来他是真的鼓足了勇气才站在这里。
见所有人看过来,再听到季佳莹的话,他就有点怯场了,然而却还是哆哆嗦嗦的从包包中掏出手机,找到他准备好的录音外放。
里面是叶媚的声音,“季淮衍要杀我”
就这么一句话。
马文道“这是叶总生前给我打的电话,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可恨我太胆小,不知道该做什么,什么忙都帮不上,最终让叶总惨遭恶人所害”
这确实是叶媚的声音,这边有不少熟悉叶媚的自然也听得出来,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可是已足以引起轩然大波,平白无故的,为什么叶媚要说季淮衍要杀她。
崔琅雅目光在宴会上扫了一眼,却见不少人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而季明文却面色阴沉陷入沉思,倒是只有季淮衍,作为这场戏的主要人物,他就坐在季明文旁边的椅子上,手上端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喝着,好像此刻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说真的,如果不是崔琅雅早先就知道了她妈妈的死和季淮衍无关,以及这个人的心机和手段,不然看着他如此事不关己的模样她都要为他捏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