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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这头看完了全程,小太监也见怪不怪了,只是愤愤地为祁凝鸣不平:“太傅大人瞧见了吧这个长乐公主手段可多了,见天跟我们丰宁公主作对,没少把公主气着!”
傅予湛不答腔。
到了御花园,宣景帝跟丰宁果然端坐宴首,言笑晏晏。
看见傅予湛来,两人眼睛都是一亮。
宣景帝拿看女婿的目光细细打量这个年方二十的少年,愈看愈满意。
傅予湛这人于政事上太过能干冒尖了,此时年轻倒好,再过个十年二十年,保不准惹出什么事端。
如果真能跟丰宁走到一处,一来拉拢,二来,也好名正言顺收一收他手中的权。
这么一想,脸上露出笑来,招呼他过来坐。
邹钰缓缓从他身后走出来:“陛下眼中只有太傅,侄儿可要吃醋了。”
宣景帝哈哈笑着,让常安加座。
自两人进来祁凝的目光就牢牢锁在傅予湛身上,见二人落座,冲身后婢女使了个眼色,笑道:“本宫近来对酿酒颇感兴趣,今日小试牛刀,请太傅大人......同邹大人一同品鉴。”
宫女端上来一个造型别致的酒壶,翘着手指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酒香浓醇并不辛辣,傅予湛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余光瞥见邹钰一饮而尽,这才仰首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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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祁欢忽悠了那个难缠的嬷嬷,慢悠悠回芷珊殿,路过浣衣局,忽然听见两个宫女在咬耳朵,隐隐约约听见丰宁的声音。
祁欢本能地停了下来,提起裙摆,蹑手蹑脚躲在柱子后头。
左边瓜子脸容貌出挑的那个宫女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说......公主真的让你去买了那种药来”
右边娃娃脸的那个点点头,压低声音:“可不是,我和许嬷嬷一同出宫,从那地方买回来的,叫什么春意迟,可真是羞死人了……”
祁欢瞪大眼睛,春意迟,这个名字一听就十分羞耻啊!
左边那个说:“可是陛下跟前,这也太大胆了!那可是太傅啊!”
“正因为是太傅不是。我还从没见过公主对哪个儿郎这样上心的,连这种手段都使上了。”
“可......祝太师家的小公子,不是正有意向公主求亲么一个白衣出身的太傅,一个三代勋贵的太师幺儿......”
娃娃脸好笑地打断她:“槿兰,你是被罚在涣衣局太久了,你可见过那傅大人”
槿兰摇摇头。
“就单凭傅大人的那副皮囊,足够公主为他费尽心思了。更何况傅大人今年方二十出头就坐上了太傅的位子,往后十年哪怕位居相爷也未可知。祝家那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公子哪儿比得上分毫。”
“且他后院一个姬妾侍婢也无,这女孩儿的滋味儿恐怕都没尝过,公主要真做了他第一个女人,还怕拿捏不住他的心男人呐,都一个样儿,第一个总归要特殊些。”
又说了两句,娃娃脸看了下天色,说:“时间恐怕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
站起身顿了顿,对她道:“槿兰,你可得空多在公主面前表现表现,让她将你提回身边。不然等她嫁给太傅,哪儿还记得你一个受罚的小宫女啊!”
说罢,匆匆跑走了。
槿兰蹲那儿看着她的背影,又收回手看见自己早早生了冻疮的十指,方才槿言的几句话在耳边回旋。
“往后十年哪怕位居相爷也未可知……”
“公主要真做了他第一个女人,还怕拿捏不住他的心”
“男人呐,都一个样儿,第一个总归要特殊些。”
“此刻估计灌了药,送到东颦殿去了......”
一个疯狂的念头忽然升起,槿兰胸口起伏着,手脚都开始发凉。
她喃喃道:“我再讨好她又如何,横竖只是身边一条狗罢了。如果......我成了太傅的女人......”
她捂着心口,似乎下了决心一般,提起裙子回耳房换衣裳去了。
祁欢一副见了大场面的表情从柱子后走出来。
这下可有意思了。
太傅大人花落谁手,可都看造化了。
噫,红颜祸水,还不如阉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