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欢一个起跳就扑过去了。
原来走后门真的是要从后门走的!
她两只手捧着纸袋子,一边被烫得直呼气,一边眯着眼睛满足地喟叹:“竟然拿到了张厨神的食谱,啊啊啊,太傅你可太厉害了叭!”
傅予湛走在身边,觉得好笑,当初整夜整夜替她熬折子的时候都不曾听她说过什么,如今一份食谱而已,倒是很厉害了。
祁欢吃得开心,一路叽叽喳喳蹦在前头,走出半条街,她忽然步子一顿。
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又来了。
后背一阵阵发凉。
她扭头往右后侧看去,一眼就看见门旁边书生模样的少年。骤然对上她的目光,少年一惊,而后脸颊爆红,无措地左右看了看,往门后头躲进去了。
“......”
傅予湛走到身旁,问:“怎么了”
祁欢:“......没什么。”
傅予湛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门面的招牌,素胭坊。
“哦,胭脂铺的表侄子。”
“不,他不是。”
傅予湛凉凉扫来一眼。
祁欢一脸正色:“是的太傅,就是他觊觎你温柔解意可爱美丽的小娇妻!”
傅予湛:“......”
算了。
太傅摁着小娇妻的脑袋走过胭脂铺:“真会惹麻烦。”
祁欢含着糯米团不满道:“漂亮不是罪吧”
说完,她眉头皱了皱,扯住了他的袖子,思量再三,还是坦白:“我觉得似乎从半个月前,就一直有人暗中窥伺我。良言以为是你,我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就在方才,那种感觉又来了。”
说着,她便想起了昨夜灯会上,从人潮中将她扶起的那只手,冷冰冰的手指还曾擦过她的手背。
她那时以为是傅予湛,此时回想方觉不可能。
她打了个寒战:“你说,郑朗这两个月会不会是故意装傻”
否则她同傅予湛这样出双入对,他怎么反而销声匿迹了似的。
兴许,他原本便是装疯卖傻,暗地里同汴京的郑太师内外勾结,打算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祁欢已经脑补了一场天罗地网的追杀,正构想到瀑布前郑朗以太傅为人质要挟她自刎以偿祁凝血债的一幕。
傅予湛打断了她:“哦,确实是我的人。昨夜灯会上拉住你的人应当是常安。”
“......”
“至于郑朗,早在来淄水的第一日我就抓了他送回汴京了。”傅予湛不咸不淡地扫过来,补充一句:“他在回京路上千方百计写了一份书信给你,情真意切,要看看么”
祁欢干巴巴回:“不了叭。”
......
这夜,祁欢为自己漂亮脸蛋惹下的桃花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翌日起来陪祁瑞上早课时又着了凉,在房里一窝就是三天。
第四日早晨祁瑞兴冲冲抱了书册过来:“阿姐!一起学!”
祁欢蒙在被子里咳了两声。
傅予湛侧身,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还不舒服”
祁欢恹恹地嗯了一声。
傅予湛给她掖好被角,披了件外裳领着祁瑞去外书房了。
门一合上,祁欢快速睁开眼,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快速掀开被子下床,从梳妆奁底下的另一夹层中摸出来一本江湖志怪小说集和一大包零嘴,嘿嘿笑了两声。
......
房门外,祁瑞趴在门上听着里头的动静,眉心皱成小老头:“阿姐又偷懒。”
傅予湛笑了,揉揉他细软的头发:“阿姐包袱重,不要戳穿她。”
祁瑞了然了,点点头。
达成共识,一大一小手牵着手往书房走。
逃过早课的祁欢美滋滋地翻了一页纸,心想,太傅越来越好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