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浮月对陈非誉的提议很满意,但她还是尊重俞白的意见:“俞白,你觉得呢”
俞白看了看梁浮月,又看了看陈非誉:“我都无所谓。”
俞白确实无所谓,他跟谁坐在一起都行,就是觉得这个陈非誉有点奇怪,那天看到他的时候,还抽着烟,一副厌世脸,这会儿在梁浮月面前,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像朵花儿似的。
对了,这个陈非誉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还有两个酒窝。
要不是今天陈非誉还是只在春季校服里面套了件卫衣,穿得依然很不冬天,俞白都得怀疑他认错人了。
梁浮月还有事情要忙:“陈非誉,你带着俞白先去教室,帮着打扫卫生,待会开完班会,你再带他去领校服。”
两人一起离开办公室,陈非誉走在前面,俞白走在后面,都不说话。
快到教室时,陈非誉忽然停住,俞白低着头走路,没留神陈非誉忽然停下来,直接撞了上去。
陈非誉挺高的,俞白估摸陈非誉得有180左右,就比自己矮上一点,他这么一撞,刚好鼻子磕在陈非誉后脑勺,顿时疼得一激灵。
俞白刚想骂人,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陈非誉抢白:“你怎么走路不看路呢”
俞白愣了:“操,你走得好好的,忽然停下来,还怪我我鼻子都要被你撞歪了。”
陈非誉冷笑:“那么容易撞歪,怕是个假鼻子。”
俞白觉得,这个陈非誉和刚刚在办公室里的那个人又不像了,现在像那天那个吃冰淇淋的少年:“你说话怎么这么欠呢”
陈非誉对俞白,不仅嘴欠,手也欠,他伸手掳了一把俞白的头发:“傻死了,染回来。”
俞白简直莫名其妙:“关你什么事你管那么多。”
陈非誉揪了揪俞白的头发,被俞白一巴掌拍上来。陈非誉皮肤白,手腕上霎时就出现了个红手印,俞白一下子都有些愣了。
陈非誉语调依然是冷冷淡淡的:“当然关我的事。要是因为你,我们班评不上优秀班集体,我拿不到省级优干,影响高考保送,你对我负责吗”
俞白不知道优秀班干部还跟高考保送有关,陈非誉的话一时有些吓住他:“梁老师都没让我染回来。”
梁浮月是没让他染回来,但让他去扫厕所。
“你就那么听梁老师的话,她没让你染回来,你就不能染回来”
俞白一时不知道这个逻辑该怎么拐过来,明明他染头发是为了跟老师对着干,现在倒像是老师大力支持他烫头染头,他要是不染不烫,就辜负了老师一腔好意。
“今天晚上开班会的时候,教导主任就会带人来检查仪容仪表,我们现在就去把头发染回来。”
陈非誉抓住俞白的手腕,带着俞白往外走。他即使就穿这么点衣服,掌心也很热,俞白觉得很奇怪。
陈非誉拦住了个同学:“跟梁老师说一声,我带着新同学出去剪头。”
“哇哦,新同学这个头发好酷。”
俞白听这个话,心里头还挺高兴,刚想甩开陈非誉的手,陈非誉忽然又往他的羽绒服口袋里塞了一盒饼干。
俞白惊讶地看向他,陈非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不爱吃,给你吃。”
陈非誉带俞白到学校门口十元剪头的理发店,俞白震惊:“卧槽,我不进这种苍蝇店!”
陈非誉压根不管俞白的意见:“把他头发颜色洗掉,染黑,剪短推平,不能遮住耳朵,不能有刘海。”
俞白对陈非誉的独断专行很不满意,撸起袖子:“陈非誉你有毛病吧,是想打架”
陈非誉看他的眼神很淡漠:“俞白,我不和你在这里打架。在这里打架会惹麻烦,我不想写检讨,你要真想打,今天放学后,学校外头见。”
俞白就不明白了:“打架干嘛有那么多讲究,你烦不烦”
陈非誉靠近了些,把俞白撸起的袖子放下来:“我是好学生,打架的讲究比较多,不好意思,您多担待。”
俞白简直要被陈非誉气死:“你好学生打什么架,你好学生抽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陈非誉捂着了嘴巴。俞白瞪圆了眼睛,屈肘就往陈非誉胸口一撞,他用了大力气,陈非誉被撞的地方肯定得青一块。
但陈非誉没有松手,把俞白直接按到了座位上:“师傅,剪头。”
tony老师犹豫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该不该上来。
陈非誉说:“教务处杨老师让我带他来的,师傅放心,按着杨老师的要求来剪就行。”
俞白要挣脱,却被陈非誉按住肩膀:“头发剪了,要打架晚上陪你。别乱动,秃噜了皮后果自负。”
俞白简直想问候陈非誉他祖宗。
俞白在剪头,陈非誉找理发店要了张纸笔,开始排座位表。座位表都排好了,俞白的头发还没染回来,陈非誉走出理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