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家国动乱。任小子今日来到这里, 想必大师也知道我为何会来。任小子只希望能在乱世之中的一安定之所, 希望大师能助我一臂之力。”任弘言辞恳切。
方大师早年的时候聪敏善学, 可谓是集百家之长, 善工事,通晓目前最先进的器械原理。曾被朝廷征用, 但朝廷微末,方大师也遭受排挤,很是不得志, 动乱之后更是因为种种原因穷困潦倒, 直到八方局势逐渐稳定,才选了比较安定的任家地界安居下来。方大师在多年混乱当中早已经没有了什么雄心, 他连家人都未曾守护好, 不想在做一些无用之事, 学一些无用之识。
在生命面前,很多东西都变得微不足道。方大师只想赶快过完这一辈子。
“莫要再寻我,我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晚年只想图个轻省日子。”方大师固执得很, 这世上没什么他在意的东西,自然不在乎任弘身份地位如何。
任弘见这次说服无望,便说了些嘘寒问暖的话。“方大师,您好好照顾自己。若有什么事情,随便传唤一下穿这身军服的人。只要您有需求,我们随时都会过来。”
方大师终于抬头看了看任弘, 像是能从任弘那面瘫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
临走之前,任弘亲自给老先生端了一杯茶。
“先生,茶放桌子上了。先生当心受寒,天冷了,回头我找些兄弟再给您送点儿东西来。”任弘的表情甚是真挚。
任弘仍旧没有的得到老先生的回答。等到了门口的时候,任弘也没有回头,只是对着后方说道“方大师苦学几十年,关于机械方面贯通中外。先生真的愿意一辈子让这身学识付诸于空气吗”
方大师拿着刻刀和木头的手抖动了一下,这个浑小子
前面任弘走的干净利落,后面的几个人便连忙跟上。
梁征鸿也知道当年有方大师这么个人物,如此也大概知道任弘要做些什么。他对于大师还是很尊敬的,临走的时候,以一种自来熟的语气跟大师道别“大师,我们就先走了。”
顺便还放下了身上最贵的怀表,当做礼物给了大师,也不管大师拒不拒绝,“我真的走了,大师不要想我啊,再见呐”
走在前面的任弘脚突然踉跄了一下,站稳身体,转过身,无奈的等着飞奔过来的人。
江铃可扯着梁征鸿的衣袖,跟着跑的挺快。不过江铃可自小是古灵精怪惯了的,跑起来一点也不显得狼狈,倒是欢脱灵气。
下坡的时候,突发奇想的想要跳到梁征鸿的背上,结果没成功,就掉了下来,倒是没摔着。
这下,梁征鸿则因为一个冲力,根本刹不住闸。直冲着对面的任弘而去。
“卧槽。”梁征鸿不由自主的说了脏话。
任弘只好接住百多斤的人,往后退了几步才把人稳住。
“江小丫头,你干什么”
梁征鸿扭过头对着呆掉的有点心虚的江铃可暴躁中。
“对不起嘛,梁哥哥。”
“好的,没关系。”说着就要转身。
任弘的手还扶着他,两个人离的很近。梁征鸿有一瞬间的尴尬,很快走到江铃可面前。右手成掌状,从头发上削过。
“我削完你就没关系了。下次小心点。”
江铃可还有点儿难受,“知道了,梁哥哥。”
“老子怎么可能会出事,放心好了。”梁征鸿面上仍然是张扬肆意,但内心有点蒙,为什么会是我安慰她。
江铃可喜笑颜开,梁哥哥还是喜欢我的。
任弘看了看天色,“该上车回去了。”
任弘先让随官送江铃可,接着去送梁征鸿。
“任大帅,今天谢谢了。”
“不客气。”
两个人站在梁家公馆门口,一时间有些无言。
“您先回去,我在练两天在找您一决胜负”梁征鸿看着气场颇为强大的任弘,硬着头皮说道。
“”任弘有些失笑。
“赶紧回屋吧。我就先走了。”
“任大帅,再见。”
清风微凉,吹乱了两人额间的发丝。
任弘打开车门,对着杜青军说道“回公馆吧。”
“是。”
汽车启动,逐渐驶向远方。
公馆内,木质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福伯看着处理公务坐在座椅上已经睡着的任弘,将毯子轻轻地披在任弘的身上,将门重新关上,轻叹了一口气。
翌日清晨,任弘在一阵温暖中醒来,拿开身上的毛毯。翻看起了左手旁边的名单,里面有几个年轻人也很是不错,任弘觉得自己能请到他们。
洗漱用餐完毕之后,任弘对着旁边的福伯说道“福伯,叫杜青军过来。”
“是。”福伯应了一声,出门叫杜青军从办公处感到公馆。
名单里有一位名叫任博海的人,是任家的旁支,毕业于海外著名军工学院。关于这军事器械这一方面的内容,任博海在年青一代中为为佼佼者。并且与一位富商之子司维善共同求学于海外,两人在这方面的成就都不错,且都刚归国,正是招揽的好时机。
顺着名单依次往下看,正思索着,便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