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发动的时候, 是上午十点多, 贺时还在学校上课,梁佩君接到电话嘱咐她稳着别怕,等她回家来接, 挂了电话后就给贺安民去了个电话, 说媳妇要生了, 让赶紧的去b大把贺时接过来。
梁佩君细致,早早就收拾了沈瑶入院生产时需要准备的东西,拿一个旅行袋装好了的,这时候开车回家带上儿媳妇是拎包就能走。
问了问沈瑶羊水没破也没见红,松了口气,说“还没这么快的, 你听妈的,先去洗个头洗个澡, 这生了以后坐月子可沾不得水。”
梁佩君在身边,沈瑶那心就是定的, 回楼上洗头洗澡换好衣服, 梁佩君帮着她把头发擦得半干,怕她受了风,就在家里等到她头发完全干了这才准备往医院去。
这么一耽搁, 两小时都要过去了, 贺安民和贺时赶到医院的时候没见到人, 寻思着是还没到, 回去找吧又怕走空了, 可等了半小时没到,父子俩还是开了车回家,这不就正好撞上了要出门的婆媳二人。
贺时看到沈瑶,忙就过去问怎么样,肚子疼不疼,初冬的天,握着沈瑶的手都沁出了汗,紧张得要命。
沈瑶捏捏他的手,摇头,说“这会儿不疼,妈说是一阵一阵的,没那么快。”
贺时也不说坐他爸的车了,拎了他妈手上的包,陪着他媳妇儿一起坐他老妈的车,一家人开着两辆车又往医院去。
医院那头,梁佩君早打过招呼了,人到的时候,病房都已经安排好,单人间带卫浴,直接入住的,余下的手续梁佩君招呼了个护士带着贺安民去办了。
她自己领着沈瑶先去了检查室,亲自检查了下宫口情况,而后跟沈瑶说“开了一指半,快则傍晚,慢则是明天早上差不多就要生了。”
沈瑶点头,整理好衣物跟着梁佩君一起出去,由贺时陪着回了病房,贺时也不许她站着坐着了,直接让躺病床上去,先睡觉,养精蓄锐。
沈瑶也听话,让睡就睡,哪怕睡不着呢,闭着眼睛闭目养神,贺时就坐床边陪着。中午的饭菜是张嫂送来的,贺安民听着还没那么快,先回了单位,说是下班后再过来。
沈瑶在医院里这一等,等到了傍晚,肚子一阵紧似一阵的感觉变得有规律起来,刚开始十来分钟一次,等到七八点钟的时候,已经是四五分钟就会有一次宫缩。
梁佩君这一天没大事就都在儿媳妇病房里守着,看这情况,检查了一下已经开到了三指,直接带着沈瑶进了产房。
北京这地方,到医院生产的人还是多,一间大产房一排十几张床,几乎都满了。
医生护士在其间穿梭,产妇哀嚎哭叫声不绝于耳,梁佩君握握她的手,说“别紧张,妈守着你。”
梁佩君是医院的院长,她一进去,护士医生有空的都跟她打声招呼,都知道今天梁院长的儿媳妇要生了,谁都格外照应一点。
一个医生护士要同时照管几个产妇,产妇大多自己躺着去忍那阵痛,到沈瑶这儿她婆婆陪在边上,时不时有医生护士还过来问两句,待遇倒是比旁人要好上很多。
按梁佩君说的,痛的时候别大哭大喊,闭上眼睛深呼吸,这样反而能减轻疼痛,她准备充分,还带了巧克力进产房,就怕沈瑶到生的时候会没力气,拿巧克力给她补充体力。
婆媳俩在产房里头情况还好,外头贺安民和贺时就不行了,走廓靠墙设了不少供人休息的椅子,可贺时坐不住,没头苍蝇一样在产房门口团团的转,转得贺安民表面的淡定都稳不住了,开口叫贺时停下。
贺时哪里理他啊,“停不下来,这都进去两小时了。”
他在外边看不到里面,只能听到里边产妇撕心裂肺的哭叫,也不知道他媳妇儿怎么样了,那杂乱的哭叫声里,有没有他媳妇儿的,心都揪成团了。
出来个护士抱着孩子喊家属,贺时凑上去逮着空档问沈瑶的情况,小护士晓得是院长家的儿子,笑着说让别急,没那么快,转身就又进去了。
贺时
生孩子得痛这么久,这也太受罪了。
凌晨一点二十,沈瑶先后生下一儿一女,护士抱着孩子给盖了一对漂亮的红色小脚印,沈瑶这时候还有精神,梁佩君把两个襁褓包好的孩子抱在她床边的能推动的婴儿床上让她看看孩子。
护士也是有意思,给孩子眉间点小红印儿,哥哥是眉间一个圆点,妹妹是眉间一个半弯月型,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的,瞧着还挺规整。
沈瑶看着这俩个孩子,真的好小好小啊,脸皱成了一团,手比小鸡爪儿大不了多少,她有些担心,问梁佩君“妈,他们是不是太小了”
梁佩君笑了“不小,老大四斤五,老二四斤三,双胞胎都这样,过一两个月你再看,长开了就好了。”
沈瑶这算是提前发动,不过也没提前太多,后边照料得精心些,很快就能追上单胎孩子的各项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