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深忽然一笑,退开几步,插兜说道。
“——当然,这一点我不会否认。不过我也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一部分只占‘百分之四十五点七’,根本不影响大局。”
“所以你拿出这些,告诉我,不要感情用事,不要盲目。”
“但是,我怎么越来越觉得......”
话音变得延缓低沉,隔着几步距离,宋以深用洞悉一切的目光灼灼注视着这个坐在沙发上看似滴水不漏的人。
“——我怎么觉得,你才是那个盲目、感情用事的人呢”
夏时优眉间微皱,“你在说什么......”
“你看上去不在意我,想要和我划清界限,其实在意得要死。你就没有放下过我。我在香港出事的时候你第一时间就来了。现在又担心盛娱前路未知,会耽误我。拿出这些一点底气都没有的东西,想劝退我——其实你真正想要说服的是你自己。”
“夏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自信了”
“还有另一种解释”,见夏时优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紧紧抿着唇,下唇明显又被不自觉得咬住了,宋以深放缓语气,不再咄咄逼人:“你嫌弃我嫌弃得要死,恨不得我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不过这一点,除非我死了,我才信。”
夏时优明显是生气了,扭开头,不说话。
宋以深走近蹲在夏时优面前,盯着看了好一会,才又说道:“你不要意气用事,我也不会意气用事。”
“时优,签约这件事,没有谁亏欠谁,你别想太多。”
“我向你保证我不是盲目的,但我也希望你放下心防。”
夏时优重新正视面前的宋以深,眼睫稍稍垂下,视线落在膝盖上,过了片刻,“等高层出结果再说吧”。
宋以深笑,倾身吻了吻夏时优额头,夏时优触电一样避开,往沙发后靠了靠,目光有些躲闪。
夏时优还是那个夏时优,眼下只是需要点时间。
宋以深觉得,他耐心足够,只要夏时优肯给他机会。
钥匙开门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黏着的气氛。
一声悠长婉转的猫叫,伴随着蕾雅欣快的声音,夏时优唰的一下推开宋以深,慌里慌张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宋以深没防备,直接被推倒坐在地。
扭头,见夏时优干巴巴对站在客厅口的一位优雅美丽、面露惊讶的女士叫了声“妈”。
宋以深也吓到了,跟在身后立即站了起来,站得笔直,脑子里瞬息万变,在蕾雅意味深长的目光里礼貌道:“阿姨。”
蕾雅点点头,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望着自家儿子笑吟吟,语气温柔,恍若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说道:“你爸我没让来,他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我怕他回国又想找机会喝酒,见到盛娱的事又发脾气。”
夏时优点点头,明显不在状态,“嗯......”
梦露绕着他脚边亲昵地探头探脑,偶尔两声猫叫。
夏时优想了想,还是往后指了指,“妈,这是——”
“阿姨好,我是宋以深。”
宋以深同手同脚,走上前,愣是没敢做出下一步动作。
蕾雅恰到好处的迷人笑容让他心头发慌。
没有贴面礼,也没有握手,随着几秒时间的流逝,宋以深又默默退回了夏时优身后。
夏时优莫名心疼,还有点好笑,刚要开口缓解下尴尬的气氛,就见蕾雅指了指门口,“时优,我突然想起后备箱里有外婆给你带的点心和红酒,你去拿上来”。
夏时优无奈回头看了眼宋以深,“其实待会拿——”
“去吧,顺便带梦露熟悉熟悉,它都要憋坏了。我看你这风景也不错。”
蕾雅话语带笑。
宋以深已经冷静下来了,站在原地很有种大义凛然的气概。
夏时优关门走后,蕾雅才笑着看向宋以深,开口不紧不慢,拉家常一般的语气:“宋老师,我跟夏济铭离婚十年,后来他出车祸,我照顾他,但是,我们现在也没复婚。”
“这个时优没有和您说过吧”
“没、没有......”宋以深无端警惕,一字一顿。
虽然最后是一家人,但眼下还是别让丈母娘觉得自己太多事。
这么想着,宋以深莫名放松。
意料之中的反应,蕾雅上前几步,对着宋以深悠然一笑,继续道:“期间我还交了三任男朋友——这个,时优也没有和您说过吧”
一秒之内,宋以深摇头,顺着话语的方向诚实不已。
一秒之后,宋以深呆立原地,在蕾雅的笑容里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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