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菊年幼早慧,记事又早,更是将这些年周氏的不容易看在眼里。
常如欢瞧见薛菊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就是不肯让眼泪掉下来,刚想安慰,就听薛菊继续道:“五婶儿,我是真想招赘的,不求对方家世,只望对方家里兄弟多点,他能跟我回清河去。我娘和我爹从来没有因为我们姐妹三人是女娃就不疼我们,相反更加倍的疼我们。我不希望我爹娘老了,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十四岁的少女本应有天真烂漫的快乐日子,可小小年纪的薛菊却将重担都压在了自己身上,这份沉重让常如欢为之叹气。
但常如欢并不打算劝慰,因为她明白,薛菊想的很清楚,这份决定也早就做好,或许从小就坚持这份执念,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找个愿意跟她回乡入赘的夫婿。
“五婶儿支持你。”常如欢握着她的手给与她温暖,表达了自己最直接的支持。
薛菊眼里的眼泪没掉下来便被她吞了回去,她咧嘴笑笑,略显调皮道:“五婶儿赶紧给二姐找个婆家呀。我可不想养了爹娘再养个姐姐呀。”
常如欢扑哧一声笑了,“这要是让你二姐听见,定是认为你嫌弃她呢。”
薛菊笑笑,少女的脸庞异样的美。
两人正说着,就见薛竹拉着薛鸿源匆匆的回来了,薛竹低着头,低声对常如欢道:“五婶儿,我累了,咱们快点走吧。”
常如欢奇怪,薛竹在老家的时候干惯了农活有的是力气,就是在京城也没闲着,早上跟着她遛弯打太极,力气可不小了。这才出来这么一小会儿就累了
她好奇的看着薛竹,却见薛竹耳根都红了。
有情况哟,她将目光瞥向薛鸿源,薛鸿源接收到信号,立即便将他堂姐出卖了,“刚才在树林深处我撞了一位公子,一打听才知道居然是个小侯爷,然后那个小侯爷还跟堂姐说了几句话......”
薛竹一个不注意便被薛鸿源说了出来,急的去捂他的嘴,然后神情窘迫的解释:“五婶儿,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只是、我只是替鸿源道了歉而已,小侯爷也没多说什么。”
常如欢一愣,居然是在树林深处遇见外男了。
虽说本朝风气开放,但在这里遇见外男总归不好,当下便起身带人去了后院的客院。
她们来之前已经打过招呼,所以要了座小小的客院,进了客院让薛菊带着薛鸿源去休息后她才问了薛竹事情的经过。
好在事实就是薛竹说的那样,常如欢也就放了心,看着天色还早,便又带着几个孩子去前殿象征性的烧香拜佛。
但是她本人对这些神佛却是不怎么信的,只在大雄宝殿没有诚心的拜了拜便带着几人找了亭子坐下看风景。
坐在一旁的薛鸿源突然拉拉她的手,示意她往外看,随着他的视线看见几个年轻公子正说笑着经过,其中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子还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瞥了几眼。
常如欢扭头,就看见薛竹正红着脸低着头。
常如欢眨眨眼,复又抬头看那公子,那公子似乎察觉到有人看他,还抬头对她咧嘴笑了笑。
一口的大白牙,牙口不错。
鉴定完毕。
回去的路上薛竹沉默不少,薛菊瞥了眼她二姐,摇头叹气,似乎她才是姐姐,薛竹是妹妹一般。
回到家中没几日,圣上突然下旨让薛陆带人到河南赈灾。常如欢这才知道河南黄河决堤淹了不少的庄稼,朝中正忙碌此事。
但她奇怪的事圣上居然让一个从六品的翰林带头去赈灾。
难不成朝中没人了不成
薛陆及时的解答了她的疑惑,“似乎与楚国公府有关。”
“楚国公府,难不成那曾宝珠又回来了”她话出口又觉得不可能,到了那种地方曾宝珠怎么可能出的来。
薛陆皱眉道:“我本来也觉得不可能,但这是宣威侯府世子与我说的,这宣威侯世子是宣威侯府的实际当家人,名声不错,他的话应当做不了假。”
宣威侯府小侯爷
常如欢皱眉,觉得有些耳熟呀。
等等,前几天去大成寺薛竹遇见的外男不就是宣威侯府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