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早,忒弥娅就来到了校医院,这时德拉科还未醒来。
向庞弗雷女士了解到他昨晚没再反复,她心里便安定了不少。但德拉科的脸色仍旧苍白如纸,嘴巴也干裂起皮。忒弥娅取了一些水,坐在床边帮他轻轻擦拭,动作温柔细心。
而德拉科好像也能感觉出她来了,不再皱着眉头。
“早上好。”赫敏的声音说。
忒弥娅扭头望去,赫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罗恩的床边,而罗恩睡得并不安稳,正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地蠕动,但被赫敏轻轻一说,便立马老实了。
“我可不稀罕他的吻。”她笑眯眯地说。
“闭嘴。”赫敏白了她一眼,拿起水壶往卫生间走去,“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一些事。”
忒弥娅点点头,与赫敏相视一笑。
所幸今天是周六,他们不需要上课,忒弥娅也不用请假来陪德拉科,庞弗雷夫人说他没有大碍,但还是希望能在医院住到恢复上课为止,以防病情出现反复。
忒弥娅无比同意庞弗雷夫人的话,德拉科却在醒来就表示了强烈的出院诉求。但她和庞弗雷夫人都没有理他就是了。
“我已经好了,不能再在这儿浪费时间,”德拉科说,一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你忘了吗,我们还有正事要干呢。”
忒弥娅坚决地把他摁回床上,舀起一勺热粥喂到他嘴边“啊张嘴。”
德拉科嘟哝了句什么,还是乖乖把嘴送了上来。
忒弥娅看着他苍白的瘦脸,痛心疾首地说“多吃点,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还不是因为你,”他眉眼低垂,声音也轻轻的,“为了你,我都心力交瘁了。”
女孩子被他软软的眼神看得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顿早饭两个人你喂一口,我吃一口,气氛很是温馨融洽。有她在身边,德拉科渐渐把烦心事抛到了脑后。
而另一边的罗恩和赫敏因为有好几星期没说上话了,这一时竟也无话可说。
“马尔福没有手吗”罗恩大口嚼着馅饼,状似无意地加了一句,“是吧,赫敏”
“马尔福有没有手我不知道。但你的嘴是漏的吗,罗恩,你看看这一床的沫子。”
“我的嘴当然不是漏的,麦克拉根的才是吧”他大声说道,又突然戏剧化地低下声音,“呃我是说我手脚还不灵敏,吃馅饼有点”
“或许你需要的是拉文德。”赫敏说,起身夺走了罗恩手里的馅饼,重重甩在盘子里。
罗恩和赫敏的病床前愁云惨雾,而忒弥娅和德拉科这却是阳光明媚。
“把帘子拉上,弥亚。”德拉科笑嘻嘻地说,“是谁这么善解人意把韦斯莱弄进校医院的,告诉我。”
“他们说他中毒了。”忒弥娅小声说,看着对面僵持不下的罗恩赫敏,她动手盛了碗粥往罗恩的病床边走去,没注意到德拉科瞬间僵住的笑脸。
另一边,罗恩对忒弥娅送来的粥抱有怀疑的态度“你没在里面下毒吧,莱斯特兰奇。”
“没有。”
赫敏翻了个很大的白眼,把粥和刚才的馅饼一同塞到他手里“快吃”
罗恩没再说话,果断低头喝起粥来,忒弥娅看着他的红脑袋,忍不住说“我们那还有些南瓜饼。”
“那倒是快拿过来啊,谢谢你了。”罗恩抬起头来,胃口很好地说。
忒弥娅点点头,转身往回走去,罗恩在身后打着饱嗝,赫敏低声数落着他,她听着心情也渐渐飞扬起来。在回到德拉科身边后,却忽然注意到他一脸惨白。
你怎么了”她急忙摸了摸他的额头,却并没有大碍。
“你刚刚说韦斯莱怎么了”德拉科低声问。
他的语气完全变了,不再轻松,而是恢复了紧张,甚至充满了震惊和恐惧。他拽下她的手紧紧攥着,那真抖得厉害。
“中毒。”忒弥娅有了不好的预感。
校医院的门砰然开了,哈利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在他走到罗恩病床旁的短短时间里,德拉科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这让她脑中的猜想正逐渐变得清晰。
忒弥娅拿出手帕擦了擦他冒汗的额头,问道“你又那样做了,是吗”
忒弥娅盯着德拉科毫无血色的脸,耳旁是哈利滔滔不绝对赫敏重复昨晚罗恩是怎么中毒的事,他自从一屁股坐下后已经连续说了五遍。
虽然他没说明怀疑对象,但那时不时投过来的视线都让德拉科如坐针毡。
“你放心吧,罗恩,”在她眼里已经变得十分恶毒的哈利说,“邓布利多会查清楚这件事的,他们已经有所警觉了,那个人不会得逞。”
德拉科僵住了,他的瘦脸似乎更加凹陷下去“拉上帘子,弥亚,我觉得吵。”
德拉科是这么个情况,她当然已经猜出了不离十,但不管怎么说,现在哈利的行为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甚至有种腹背受敌的感觉。
“你是什么意思”她忍无可忍地说,“你这个样子,我们就没得好聊了,从昨晚起你就针对他”
哈利扭头看了过来,声音也饱含着火气“那你为什么就这么护着他,等我撕下他的面具,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是对的”
“拿出证据,波特”
德拉科气得去拔魔杖,但忒弥娅制住了他,她瞪着哈利,一字一句地说“信任和尊重是这时最重要的,否则一切免谈。”
“不用和他说这个,弥亚。”德拉科冷冷地说,一边握住她的手。
哈利转头去看赫敏他们,但他们都避开了他的视线,将聋哑人的特征贯彻到底。
“你要反悔”哈利半晌才挤出一句。
“是啊,可能吧,”忒弥娅轻飘飘地说,这时庞弗雷夫人推门走了进来,她转头道“我们还是决定要出院,夫人。”
进入三月后,天气开始放晴,但乌云密布的日子还是在一周中占了绝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