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不是疼爱表姐你吗怎么这么早就让侧室先入府了。”
戴着面纱的郑姝露出一双晶莹眸子,衬出几分楚楚韵致来。其实她的脸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郑姝怕容貌有瑕疵的事有一点传出去了, 惹人非议,所以轻易不露脸。
萧函看着郑姝拧着帕子听上去像是为她担忧, 而不是自己急躁起来了,不禁微微笑了, 语气不软不硬道, “本朝宗室礼法,在迎娶正妃前先纳侧妃, 实属惯例。”
“何况陛下和娘娘的旨意,我又如何能置喙呢。”
也没见他们有在意她的感受啊。
一颗芳心全挂在五皇子身上的郑姝,对他的消息也自然分外关注,一听这个就上心了,可她无名无份的也说不了什么话, 便想着过来这里撺腾她表姐几句,令她对那两位新进的侧妃生出恶感,最好在贵妃娘娘面前说一说。
谁知她这个软和的表姐讲什么礼法规矩,一点愤慨怨言都没有, 难道就不担心那些侧妃日后分了她的宠爱么,真是个木头,以后就是嫁给殿下为正妃, 也是个被丢到一边冷落的命,郑姝在心里恨恨道。
郑姝那点小手段在萧函面前根本不够看,碰了个软钉子就只好回去了, 但到了晚上秋姨娘就过来了。
上回还是秋姨娘因为女儿在宫中受伤而迁怒萧函,毕竟她不敢怨贵妃娘娘,也不敢得罪南宁侯府,也就萧函这个软柿子可以捏一捏了,结果被萧函以自己惭愧难以顾及表妹,不欲再带郑姝进宫一句话给浇没了心思,在她女儿嫁给五皇子之前,还得继续依仗易暇帮忙。
但人的厚脸皮真是不一般,五皇子纳侧妃的事直接勾起了秋姨娘别的念头。
先是说了一通那两个新侧妃的威胁,表露自己作为长辈对易暇以后在五皇子府中生活的担忧,“表姑娘脾气好,性子再和善不过了,但是有时候这人善被人欺,难保她们不会仗着家世宠爱欺负到你头上,作为至亲,我们实在为表姑娘你忧心啊。”
萧函轻抿了一口茶,掩去了眼底的不耐烦,平静道,“那秋姨娘有何主意”
“不如到时候就让姝儿陪你一起嫁过去吧,好歹有个照应。”秋姨娘强压住心中的急切,装作关怀的模样道。“表姑娘身子弱,要是府里没个说话照顾的人,不知该有多孤单。”
秋姨娘大概是认准了这位表姑娘软和好说话,吹得是天花乱坠,仿佛是郑家的拳拳心意,甚至都提到了待以后郑姝可生下一男半女,记到易瑕名下,怎么说郑姝是她的亲表妹,孩子也就是她的表外甥,绝对亲近不过了。
萧函抬眼一瞥,“秋姨娘和表妹可是想好了,还有舅舅那边。”
秋姨娘以为自己是说动了表姑娘,连忙道,“老爷也是这个意思。”郑家舅舅怎么说也是表姑娘仅存在世的至亲了,他的话表姑娘肯定会愿意听几分的,
“那就这样好了。”她平静落下这句话,密密长睫垂下,遮住晦暗变幻的眼神。
赵承玮离开京城大半年了,现在也忙着尽快和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多联络一下,还有对一些有能力出挑的青年才俊表露自己礼贤下士的风范,能拉拢成自己的助力就再好不过。
想到父皇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母妃为他挑选的侧妃人选,赵承玮就心中一阵喜意,果然他是父皇心中最属意的继承人人选。
今日约见的人是傅侍郎傅钧,他是五年前的一甲头名状元,得到梁安帝青睐,后来一路青云直上,年纪轻轻就进入御书房旁听议事,此前绝无仅有,要不是傅钧此人父母宗族都在,都让人怀疑他莫不是陛下的私生子了。
但傅钧此人被称有宰辅之质,名气不小,颇受梁安帝赏识,所以淑贵妃特地提点儿子,此人有才,切不可轻视于他。说不定日后再等历练个十年八年,回来就能成为相辅备选了。
赵承玮也记着母妃的话,特地在他名下的一间茶楼定雅间招待这位傅侍郎。
让他意外的是,傅钧虽年轻却是难得的沉稳谨慎,也不轻易表态,倒像是坚定的保皇党。赵承玮心里虽有些不悦,但也不会表露在面上,与这位朝堂新贵天子门生结怨。
费了半天工夫,终究有些不爽,赵承玮面上温和一笑,告别了傅侍郎。
待从茶楼走出来,赵承玮抬眼见到一粉衣楚楚少女,似是等了许久,“殿下。”
不得不承认的是,郑姝的容貌是吸引人的。
傅钧站在楼上,瞧见这一幕,隐隐约约看不清那姑娘的脸,猜着应该是不错,只见五皇子与她说话,似是亲近的样子,不免引人遐想。傅钧眉毛微挑了挑,对身边随从低声道,“去打听一下,那是谁家姑娘”
过不了多久,随从就禀报傅钧道,“是易家姑娘的表妹,郑员外郎之女郑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