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手里渐渐暗下了屏幕,映出自己思绪微深的一张脸。
这么待了一阵,牧怿然重新划亮手机,正要拨号,手指顿了顿,把手机设置成了免打扰,然后放到枕边继续充电,起身过去拉上窗帘,转回来看向床上放着的那套新睡衣。
冰蓝的颜色,纯色无花纹,只在边缘勾着白色的边。
很适合他的颜色和风格,看得出挑选的时候是走了心的。
不过牧怿然还是拎起衣服来仔细检查了一下,以防上面又印着什么b字打头或是f字打头的东西。
换上睡衣,掀开被子躺上床去。
陌生的环境令人一时难以入眠,就睁着眼睛看着头顶和四周雪白的墙壁,习惯性地对眼前的色彩进行着分析。
柯寻这个人,很复杂。
一副散漫不羁又有点不着调没节操的恣意性子,却有一所性冷淡风格的房子。
白墙,白地板,白色的家具,黑金属边的门窗,黑线条和几何图形组成的灯具,冷金属色的窗帘和枕被。
就连吃饭用的碗,都是没有任何花纹和复杂造型的纯白瓷。
一个人的审美,和他的潜在个性不无关系。
明明照片上少年时的他,是充满阳光的暖色调。
这个人,既散漫又认真,既恣意又执着,既温热饱满,又疏离空凉
牧怿然并没有睡多久,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时间是晚上八点。
换下睡衣,开门出了卧室,见对面客房的门开着。
牧怿然顿了顿身,走到门边往里看了一眼,却愣了一愣。
没有想象中“被糟蹋得不成样”的混乱,而是雪白一片空空如也,不仅没有床,连家具都没一件。
走到客厅,发现柯寻窝在沙发里,大半个人深深陷进去,睡得像条无忧无虑的二哈。
牧怿然沉默地看了他一阵,去了卫生间。
柯寻被自己手机定的闹钟吵醒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房间里黑着灯,只有窗外城市的灯光远远地投射进来,在墙和地板上印下五颜六色斑驳的光。
柯寻坐着缓了缓神,忽然直觉不对,起身去了卧室,见卧室门开着,房间里却已经不见了人。
找遍所有的房间,连厕所也没放过,最终柯寻确认,牧大佬不告而别,还带走了睡衣和新毛巾新牙刷,并穿走了新鞋。
柯寻挠了挠头,坐回沙发里,望向落地窗外的城市。
牧大佬是因为看着他睡在沙发上,所以过意不去了吧这个时候说不定他已经住去了宾馆里。
要给他打个电话吗柯寻把玩着手机心想,在看到牧怿然名片的时候,他就悄悄记下了他的手机号。
犹豫了几分钟,柯寻拨通了电话。
“男神男神,猜猜我是谁”
手机里故意变了腔调的声音一传出来,牧怿然就忍不住想捏眉心。
“什么事。”牧怿然声音不带丝毫情绪。
电话那端清了清嗓,恢复正常声调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你东西落我家了。”
牧怿然眉头一动,想了一阵,并没有记得自己落下了什么,问“什么东西”
“我啊。”电话那头依旧一本正经,只不过尾音里带了点笑意。
“”牧怿然脸一沉,虽然对方看不见,“你有什么事”
“我是想说,你也太客气了,”柯寻在电话这端搔着耳朵笑,“我平时睡沙发比睡床的时候还多,我那沙发比床有安全感。你在宾馆”
牧怿然“嗯。”
柯寻“明天一早就回s市”
牧怿然“嗯。”
柯寻“我送你去机场”
牧怿然“不必。你的衣服我先借穿,等我回去后给你寄回来。”
柯寻“那你v信加我一下啊,我把我家地址发给你。”
牧怿然“”你还真是会打蛇随棍上。
柯寻“你地址也给我一个呗,等我明天从干洗店取了你的衣服也给你寄过去。”
牧怿然“”
柯寻“我们下一次见面,是不是就在下一幅画的世界里了”
牧怿然“嗯。”
柯寻忽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再见面的时候,又是一场让人透不过气的生死挣扎之旅。
下一次也许他再也没有那样好的运气,痛快一点的话,可能直接死在里面,难过一些的话,也许将面临和牧怿然对立相搏的局面。
电话彼端的牧怿然也陷入了沉默,不知道是否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柯寻心想,如果真的不幸沦落到了那样的境地,自己会让着他的。
让他活下去,哪怕他无情无义,谁叫他是个帅逼。
身为终极颜狗没办法,对自己都这么不讲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画信仰正式开启,欢迎看文的小伙伴儿们和我们的男主们一起入画
以及,遍布全球的十六家画廊,和五万美元买画、倒手卖出七千三百万美元,都取材于真人真事现实中那位原型才是真大佬,经他手卖出的艺术品,每年能超过十亿美元,一条快腐烂的海鱼,他都能以艺术为名卖出一千二百万美元的高价,所以现实远比更具传奇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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