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若棠粗略地说了下她和从淮网恋的事,又潦草地形容了一下两人是怎么和好的,便没再多说了。
程妤还在深思他俩的事,眼看就快要到公司了,她的语速不自觉变快:“你们网恋的时候,就没开过视频吗?”
“你觉得,你大外甥像个会接视频的吗?”席若棠回,“他连语音通话都不接……还是其他人接的。”
“谁接了?”从淮插话。
席若棠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一个女的。”
从淮:“你们聊了什么?”
席若棠:“她问‘谁呀’,我话都没说,被吓到直接挂了。”
车子停在她们公司门口的路边,程妤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我不在家时,你们孤男寡女,没发生什么吧?”
席若棠不慎被唾液呛到,边咳嗽,边脸红红地说:“什么都没有!”
从淮挑眉看她,眼神富有玩味,“嗯,的确什么都没有。”
入了夜,席若棠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从淮要在早上跟程妤说这事儿。
要不是给了程妤一个白昼的时间缓冲,她能拉着她秉烛夜谈,直至天明。
席若棠跟从淮能在一起,程妤看着比谁都高兴,还说,等他俩结婚了,记得给她这个媒婆发个大红包。
席若棠笑着应下。
从淮则调侃她,说她想得好远,他都还没喝到她跟齐越的喜酒。
一提到齐越,程妤一怔,渐渐变得消沉。
这几天,席若棠偶尔能看到那辆保姆车,停在他们小区附近。
对方主要是跟着从淮。
席若棠跟从淮提了两句,他只说:“别理。”
周五晚。
程妤照常去找齐越,从淮带席若棠在外面吃了顿晚餐,中途去接了通电话,回来问她,要不要去酒吧。
席若棠欣然答应,吃饱后,和他去了liberté酒吧。
这家酒吧很大,周五晚上的客人也多。
五颜六色的灯光闪到眼花,音乐声震得耳朵发麻,空气中满是浓郁的香水味。
人们摇头晃脑,肆意宣泄多余的体力。
昏暗的环境中,席若棠胆怯地抱住了从淮的手臂,“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从淮带她穿过人潮,在一众卡座里,找着桌号,“我也很久没来了。”
她问:“多久?”
“该有两个多月了吧。”他说罢,看到一桌人在冲他招手,便带她走了过去。
席若棠离那群人尚有些距离,就听到有人在吹口哨,大声呼喊:“嫂子好!”
那人生得高壮,扎了一头小脏辫,五官硬朗,看着像武打片里,高大魁梧的打手。
席若棠怂巴巴地躲到从淮身后,“他是谁啊?”
“哪个?”
“那个小脏辫。”
从淮介绍道:“蔡靖,我跟你说过的,我的大学室友,还是我前公司的同事。不过,他现在被我挖过来了。”
席若棠这才没这么怕,从他身后探出了个小脑袋,“他叫我‘嫂子’。”
“嗯,我是我们宿舍的大哥,他们都得叫你嫂子。”
“为什么你是大哥?因为花臂?”
“因为……”他故弄玄虚,慢悠悠道,“我有钞能力。”
看他搓捻着拇指和食指,她瞬间了悟,一脸无语。
席若棠这是第一次见从淮的朋友,不免有些紧张局促。
看到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两个浓妆艳抹的精致佳人,她更是懊恼自己怎么不补补妆就来了,身上的小白裙,也跟这酒吧整体的氛围不大搭。
她紧挨着从淮坐下,拽着他手指的小手,就没松开过。
从淮的朋友们哄笑着,夸席若棠长得清纯漂亮,说他俩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席若棠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客气地说些场面话。
人声鼎沸中,她恍惚听到有人说:“想不到,淮哥居然会喜欢这种又乖又纯的。”
“看着好过日子吧……淮哥再浪,那也是过去式了。”
从淮怎么浪了?席若棠正好奇,有人送来一杯酒,说是要敬她一杯。
她傻眼,看着那盛满橙红色液体的酒杯,犹犹豫豫地接下。
不出两秒,就被从淮夺了过去,“她感冒,吃了头孢,不能喝酒。”
“我没感冒。”席若棠悄声对从淮说道。
他把酒杯搁在茶几上,偏头对她说:“那也不能喝。”
酒吧声音嘈杂,两人得靠得很近,才能听清对方说的话。
席若棠喜欢这种堂而皇之的暧昧,继续跟他说悄悄话,唇瓣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耳垂,“可那酒看着挺好喝的。”
“你要是想喝,下次我单独带你出来喝。”
她不解:“那跟我现在喝有什么区别?”
“你现在要是喝了,以后,他们见你一回,灌你一回,懂了没?”
从淮说着,见她耳朵发红,他一时心动,悄悄咬了下她的耳尖。
席若棠一震,好似被十万伏特击中了般,心脏麻酥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