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清瓴心下一紧,这个村子怕是已经被掏空了。
到底是什么人残忍到如此地步,为了拦截他们竟是要屠了整个村子的吗
她的心里下意识的闪过了两个字……
“我们走吧。”文疏沉声道,随即便用力夹了夹马腹,驾着马匹飞驰而去。
一路上尘土飞扬,带着经久不散的血腥味,让封清瓴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不得不说,从边境到京城的路途遥远,沿路又极为荒凉。
这一路上封清瓴都只是回想着村里的那些事心绪不宁,哪怕是被文疏圈在怀里,她也再没心思有何悸动了。
此时,封府内。
转眼间天已大亮,辛水见主子还没起,虽疑惑着却也未敢多有打扰,她蹑手蹑脚的进了封清瓴的房间便径直去为她收拾要去军营的衣物了。
只是待她已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主子却仍旧窝在床上一动不动。
“小姐,小姐”她试探着叫了两声,朝着床边走去,“小姐,快过巳正了,该起了。”
“封清瓴”依旧窝在被子里毫无动静。
辛水暗自奇怪着,主子这十几年来向来自律,从不肯赖床不起,今日未曾晨起练剑便罢,竟还赖在床上不起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怕不是昨日又犯了病
这样想着她难免有些后怕,便加快步子走到床边去拍她的“肩膀”。可手所触及之处却是一片软塌塌的,完全不像是人的身体。
辛水不由得慌了,“小姐,你——”
她猛地掀开被子,却见被子里裹着的只有两只枕头,那里还有封清瓴的踪影
“小、小姐……”辛水被吓了一跳,脚下一软便瘫坐在了地上。
有人闻声快步走了进来,“辛水你怎么——”封弈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床铺,心里顿时涌上一种不好的感觉。
“瓴儿呢”
“三、三少爷!”辛水慌忙从地上连滚带爬的起身到了封弈的面前,“小姐,小姐她,不见了……”
“什么!”他的心猛地一紧,昨日他便隐隐地觉着妹妹有些不对,还说什么要搬去军营住……现下想来皆是她逃出封家的障眼法。
她那么聪明定是知晓了大哥的计划,怕不是连夜去追进京的队伍了
封弈的脸色阴郁着心思急转,随后便在房间里上下打量着,像是在寻着什么东西。
辛水一时间急得红了眼眶,可望着眼前的男人她却又不争气的不知所措。
封弈的眉头紧锁着,与封清瓴一般无二的脸上是难掩的英气俊朗。她从未如此接近过他,只觉得近在咫尺,一颗小心脏也不由得扑通扑通直跳。
“辛水,你别急。许是军务繁忙,瓴儿一早未来得及与你说便搬去了军营。”
“可是,三少爷……”小姐的衣物都未曾拿走怎么可能失去军营了依她所见多半是被哪个贼人劫了去。
“你放心便好,瓴儿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况且她有青佩剑护身,常人奈何不了她。”
封弈这么安慰了一句,目光落在了化妆台的那张信纸上。
找到了!他快步走了过去,看都未曾多看辛水一眼。
信上是封清瓴惯写簪花小楷,“辛水,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至军营,你且听我安排去照顾母亲。一切安好,勿念。”
封弈细细读着这封信,望着上面的字迹总觉得哪里不对。这簪花小楷虽是与封清瓴的字迹极像,写得却显得很是生疏,字迹之间的断笔明显……
多半是谁模仿了瓴儿的字迹。可如此便是更说不通了,她不是去追父亲回京的队伍难不成是被人绑了去
“三少爷,小姐信上写了些什么”辛水已跟了过来。她虽愿意相信封弈,心里却始终是忐忑不安的。
封弈回过神来,将信纸递给了辛水,笑得一脸温和,“你瞧,我便说她是去军营了吧。”
从小便跟着封清瓴,辛水自然是个会识文断字的丫头,她读着那封信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却还是隐隐觉着哪里不对。
“可,三少爷……”
“好了,”封弈转过身来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他望着她目光里满是温柔,“你莫要再担心了。给母亲请过安后我便替你去军营看看瓴儿,如此可好”
辛水怔怔的对上他那一对温润如水的眸子,只觉得那刻时间都停了。封弈的脸颊近在咫尺,她仿佛都能感受到他的鼻息,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人,这是辛水做梦都不敢想的。
“好、好……都听三少爷您的。”
见辛水总算是答应了下来,封弈才松了口气,手也自然从她肩头拿了下来。</p>
“瓴儿安排了你去佳人苑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