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疏的身子一僵,手上紧紧抱着她的力度也渐渐松了下来。
忘了什么她忘了些什么……那些过去他是真的想让她回忆起来吗他这样思忖着,一对漆黑的眼眸定定的望着怀中的人儿。
看他犹豫的模样,封清瓴好不容易暖起来的心一下子就冷了。果然,他还是什么都想瞒着她。
“这个也不愿告诉我吗”她冷哼一声,不着痕迹的从文疏怀里挣了出来。
他感觉怀里一空,这才从那往事中回过味来,而方才怀里那人早已起身朝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了。
“瓴儿,你去哪儿”文疏慌忙跟着起身追了上去。
他伸手去牵她的,却被她狠狠甩了开来,手臂上撕裂般的疼痛瞬间蔓延到全身。
方才他拉着她跳马的时候手臂在两人摔落地面的时候拧了一下,筋骨已受了伤,如今被封清瓴这样一甩自然是又严重了几分。
“嘶——”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咬了咬牙却又换了只手去拉她。
“瓴儿,你莫要回去。”
“我不回去你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何不能回去”封清瓴再一次甩开了他的手。
她一双眼睛通红,或是因了方才眼中进了沙尘,亦或是觉得委屈。
手臂上的伤痛让他的脸色惨白,文疏望着她一阵心疼,“瓴儿,你……有些事你无需了解那般透彻的,你——”
“我该怎么”不等他说完封清瓴便已将话截了过来,“那么多人皆有可能是因我而死,你让我怎么置之不理”
“那将军呢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就能对他置之不理了吗”
“我……”
封清瓴被他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
眼泪不争气的跌落眼眶,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无用。她想过要不管不顾的去当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可现在看来,无论是伤害亲人还是对无辜的人置之不理,她都办不到。
她封清瓴坏得还是不彻底。
望着她那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文疏也已顾不上自己的伤,再一次将她揽进了怀里。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她无助的将头埋进他的胸膛抽泣着。
这一次,没有拒绝没有反抗,只是乖乖的任由他抱着。
文疏心疼的抚着她的背,一双眼睛亦是通红,“对不起瓴儿……怪我,怪我未能保护好恩公,怪我未曾保护好你。”
荒无人烟的郊外只有他们二人相互依偎着,周围是被冷风吹得四下飞起的尘沙,在阳光下笼罩着二人的身影。
“滴答,滴答……”封清瓴似是听到了什么东西滴落到地面的声音,她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慌忙低下头去看。
文疏的右手正滴着血,血从他的胳膊肘一路顺着小臂淌下,衣袖也已被染得一片殷红。
“你、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受了伤也不说话!”她慌忙去寻自己带来的伤药,却发现自己的整个包袱都挂在马身上,而现在哪儿还有那匹疯马的踪影
封清瓴气结,慌忙将自己的手帕扯出来去给他包扎伤口。
文疏低头望着她又气又急的模样,心里淌过一股暖流,便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还笑!手臂还能不能动”她三下五除二便将手帕系在了他手臂上,也顾不上力度是不是大了。
他依旧笑得温柔又宠溺,“这点小伤无妨的,难为瓴儿为我担心了。”
她最受不了别人这咬碎了牙还往肚子里咽的性子,便不由得小脾气涌了上来,“这伤还小若是再重一点你这条手臂不废也会是要血尽而亡了!”
封清瓴这样埋怨着,便将身上披着的他的外衣脱下来为他仔细的穿上,“腿上有伤没有,可还能走”</p>
“未曾伤着。”文疏一双漆黑的眼眸深情的望着她,只觉得手上的这伤受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