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陶娇娇想不出来索性就不想了,反正泊如回来后就知道了。可能是渴了药的缘故,陶娇娇此时有些犯困。搂着二月红的腰,趴在二月红的肩膀上闭目休息。二月红见陶娇娇有了困意,放慢了自己的动作,像哄小孩一样的轻柔,有节奏的拍打着陶娇娇的后背。这样静好安宁的时光太美好了,让二月红舍不得时光的无情流逝。再想到近日来调查到的着多事情,二月红的心立马沉了下来。
长沙城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二月红低头看了看已经沉睡的陶娇娇,凌厉的眼神瞬间转为柔软与多情,也许,应该早些做准备了。
红府的院子里,陶娇娇心不在焉的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可见到陶泊如过来的时候,理都不理他,转身就回屋。陶泊如哪里肯让陶娇娇就这么走了啊,赶紧上前拦着陶娇娇,可陶娇娇打定了主意,就是不看不理睬,对陶泊如冷处理。
你拦我躲,你躲我继续拦。陶娇娇和陶泊如就跟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一样,进退都是难。眼看着陶娇娇就要发火了,陶泊如赶紧求饶讨好。
“姐!姐!姐你别不理我啊。我知道错了,真的。”
陶娇娇冷哼了一声,还是没理睬陶泊如。
陶泊如心里委屈,眼泪的都差点流出来了。他从北平回来都三天了,三天的时间里陶娇娇愣是没给他说一句话。任他怎么认错讨好,都不管用。陶泊如知道,这次他是真的把陶娇娇给惹生气了。
“姐,你和我说话好不好,你不理我,我真的好难过,我害怕。”
长这么大,陶娇娇还是第一次跟陶泊如真的发了脾气。也不说话,也不指责,就这么冷冷的态度让陶泊如心里跟针扎一样。陶泊如伸手拉过陶娇娇的手,像小时候一样,紧紧地抓着姐姐的小拇指。那时候,背井离乡,身体也不好,在陶泊如的眼里和认知中,姐姐陶娇娇就是他的全部。
陶娇娇的心里还是生气的,但看到这般惊恐无助的弟弟,陶娇娇还是不忍心。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啊,自己怎么舍得他有一丝的难过。
陶娇娇叹了口气,抬手替陶泊如抹了眼泪,装作嫌弃的样子。说:“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爱哭。小时候就是个爱哭鬼,长大了一点都没变。”
陶泊如见陶娇娇终于肯理他了,破涕为笑。嘴里还嘟囔着说:“才不是呢,都是姐姐把我给惹哭的。”
陶娇娇听得眼睛瞪大了一圈,想装作怒:“嘿,你这浑小子,找打是不”
陶泊如抹着眼泪笑,可能是之前情绪真的是太伤心了,现在还没缓过来。抽噎着说:“只要姐姐不生气,怎么打我都行。”
陶泊如的话听的陶娇娇鼻子一酸,眼圈都红了。二月红在门侧看了许久,见她们姐弟两个终于和好了,这才笑着走出门去找陶娇娇。要不然,再不出门这刚和好的姐弟俩就该抱头痛哭了。
二月红来到陶娇娇的身边,一把把陶娇娇搂在怀里,见陶泊如哭的眼睛鼻子都是红的,二月红好笑的说:“瞧瞧你,还是这么孩子气。去洗漱一下啊,回来我们就开饭。”
晚间,陶娇娇独自坐在床边叹气,洗漱好进屋的二月红见陶娇娇一脸愁闷的样子,有些无奈。
“你又在想泊如的事情”
陶娇娇听闻是二月红的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眉叹了口气。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没想过他为家建功立业。我求的很简单,只求他平安一生就好。他小时候体弱多病,我便时时担忧他是不是不舒服,哪里难受了。还好,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身体也越来越好了。他要出国学习,我也没拦着。离家千里,我虽然会时长挂念着他。但也为他感到高兴。他的人生很长,他应该享受每一个年龄段应该有的乐趣。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趁着年轻就应该去走一走,看一看。他想学医学,我很高兴他有自己喜欢和追求的东西。”
“去了一趟北平,回来告诉我他要从军从军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沙场自古男儿冢。我不想终日在家为他提心吊胆,也不想终有一日等来的是一句话的壮烈牺牲。可我再不想,又能怎样不过也只是我个人自私的愿望而已。”
陶娇娇叹息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沉重。二月红听得心里难受,这乱世之中,生存本就不易。有追求,有梦想,无所畏惧勇往直前的人才更值得人们敬佩,也会被历史永远的铭记。
在九门之中,二月红唯独钦佩张启山,他有民族大义,心里装得下天下。可二月红不行,他的心太小了,小到他的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陶娇娇,此生惟愿能护她一世安好。
“你若真心不愿意泊如从军,他必定最后还是会听你的话的。”
泊如的性子,二月红还是了解的。他最看重的是陶娇娇的认可,若是陶娇娇坚持不同意,泊如还是会答应陶娇娇的要求的。
“泊如长大了,他的人生终究由他自己决定。我不能为他的人生做选择,我也担不起他一生的幸福无憾的责任。我心里千般埋怨,也只是和你说说。我只是,舍不得他受苦。”
二月红心疼的搂着哭泣的陶娇娇,动作轻柔的拍着陶娇娇的后背安慰着她。他理解陶娇娇纠结的心情,所以才为陶娇娇感到担忧。
“娇娇,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不会让你为我哭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