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舒妍不知道,她越是这样,太子越是觉得有意思,好像发现了以前不曾发现过的趣事。这便也不急着走了,竟是留下来用了午饭才回到他的书房过去。
舒妍歪在竹榻那儿想了半天没想通,除了送甜汤那次,她并没有对太子热情主动过,依着他们这些人的气性,哪里是会干拿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何况他还有那么一大堆女人,没道理指着她过日子才是。
也许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名声,舒妍这样想着,毕竟她之前就听说太后同皇上都为他们夫妻和睦的事情发过话,所以太子才会突然就表现的热情起来。应该就是这样的,要不怎么解释大婚过后,太子连近一个月没再出现在她眼前。
这会一想,舒妍提着的心倒是又放了下来。反正太子要去赈灾,短时间肯定是回不来了。
不过也好在膝盖给磕了,不用跟着那一大堆女人一起送太子出宫。
从门子上往外看,宫门前乌压压一片,一个个虽然都克制着,却不难看出,都是恨不得扒上去跟着一块儿去的,管他是去吃苦还是享乐。
没想到太子却突然折了回来,伸手就揉了揉舒妍的脸颊,“别送了,爷知道福晋的心意就行了。这些日子好好在宫里养伤,哪也别去。”说完还很不舍般捏了捏圆润的下颌。
舒妍想说她真没有要来送行的意思,不过是让含玉搀着走动走动,就走到了廊下,这才驻足看了一回宫门前的热闹景致。不过对着太子,她自然不会说那种惹人嫌的话,而是迎着笑脸道:“妾身会遵医嘱的。出门在外不比在宫里,爷也该擅自保重。”
这话说着倒是合宜,听在太子耳朵里可就变味了,哪个做妻子的能这么开心的送自己爷们出门,这也就是心里没有他才会表现的这么没所谓。
太子也不恼,反而靠上前揽住了舒妍的腰,咬着她的耳垂说了句私话,“福晋放心,爷在外定然洁身自好。你就在宫里乖乖等爷回来。”这回不再等舒妍回应,把人放开,就走了。
舒妍恨不得脱下花盆底给砸过去,这不要脸的,谁管你洁不洁身自好,鬼才要乖乖等你回来。
也是到这个时候舒妍才反应过来,她进宫这么久,这些小妾还从来没有给她请过安。
虽然说她不稀罕,但是清朝的规矩不是很大吗?这些小妾要不是想上天,就是有太子在后面给撑腰吧。
含烟便说:“要么说格格偶尔也要听一听奴婢们说的话。其实打从刚进宫,奴婢就已经打听清楚了,正是咱们太子爷下的令,让她们不准踏进这正殿一步,咱们这里才会这般清净的。不过是让她们每日都在院墙外往里头磕了个头,权当是请安了。”
啥玩意?舒妍忍不住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爷不让她们来的。”
“可不是嘛,有个别爱出头的,在您同太子爷大婚的第二天想要来请安敬茶,直接就给发落出去了。”
舒妍便呵呵了,这可真是个无情的家伙啊。便也没兴趣再围观宫门前的景观,让丫鬟扶着回屋里去了。
当天下午,内监刘喜来报,道是赫舍里家的内妇前来拜见。
舒妍看了看花嬷嬷还有这宫里的海嬷嬷,想问她可不可以不见。别人家的内眷也就算了,这家的女人,在太子前脚刚走就来拜见,想也知道没有好事。
海嬷嬷便说了句:“太子爷对赫舍里家还是礼待的。”
就是不能怠慢的意思了。也是,人家可是太子的母族,想当初还是索尼力挺康熙,他才能亲政成功。
跟这家人比起来,舒妍不过是太子的媳妇而已,在人家眼里,说不定她就是个外人,要是敢摆架子,没的让人在外面派她的不是,再编排一二乌拉那拉家的不会教养孩子,是个没规矩的,才是最得不偿失。
所以舒妍也不午憩了,还换换了身衣裳,便去厅里待客去了。
格尔芬家的在进入毓庆宫前就已经私下打听了一些消息。见二福晋立在厅前相迎,还紧步上前见礼,“才刚知道福晋腿脚受了伤,本不该再来叨扰,可这来都来了,若是不到跟前来看望一回就回去,妾这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快别这么说,按理我还应该叫您一声舅妈的才是。”舒妍热情的扶着格尔芬家的,让了座。
格尔芬家的坐下便又站了起来,“福晋这话可就要折煞妾了,您是正经主子,我们都是奴才,可是当不起呢,万万不可这般叫了。”
舒妍就看了看海嬷嬷,见她点头,也没再跟格尔芬家的拉锯称谓的问题。还按了按手,示意她坐下说话。自己却又说道:“大婚那日人来人往的,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府里的长辈还多担待着才是。”
都不等格尔芬家的说什么,含玉就奉上茶笑说:“原本我们福晋是打算出了婚月,在宫里摆上席面请舅老爷太太们来相互熟识一下的。都是亲戚,往后少不得是要走动的。可谁曾想山西闹了灾,一时倒是不宜再摆宴席。您这会儿进宫受累了,快吃一盏菊花茶败败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