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男主陆川今天受了大刺激。
他正找失踪的母亲找得焦头烂额,突然之间又发现好不容易救回来的陆阖跑了,可那时候调查正进行到关键阶段,分身乏术加之些许愧疚感,让他没能第一时间去找主动离开的陆阖但结果呢这个人刚刚离开他的视野半天,居然就又让自己陷入了这样被动的境地
陆川怒火中烧倒不是针对陆阖,而是对自己,对那些总是在想方设法伤害他的人。
他不难想象发生了什么,带队往进攻的时候,听到的信息已经足够他推出前因后果,但那都不及闯进门的一瞬间,看到那个人受制于这些贩毒的禽兽手下时的剧烈心痛。
他甚至痛恨自己怎么就来得这么慢、这么赶巧如果没有他们搅合,陆阖会不会已经逃出去了,说不定还能救出这里的其他人
尽管理智上知道作为一个养尊处优、堪称手无缚鸡之力的生意人,陆阖能带着别人从这儿跑出去的几率几乎是零,但陆川自动忽略了这些问题,心中翻涌而出的愧疚感快要将他淹没了。
每次只要他稍不注意,陆阖就会陷入危险之中。而大多数时候,这种危险甚至是自己带给他的。
就连这次想到之前调查中发现的东西,陆川不由心里一紧。
他在这里内心戏如此丰富,实际上其实不过是几秒之间的事,那厢陆阖脚软到站立不稳,垂着眼睛轻轻喘息着,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几次三番被陆川搭救他实在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对方。
陆川出现在这里,是来救他的母亲的吧
也好,自己终究是没有那个能力,还好他来得及时,这样他们母子也能避免天人永隔的惨剧了。
陆阖在心里微微叹息一声,一时之间竟好像忘记了自己正身处险境,有些欣慰起来。
络腮胡紧紧地提着手中人质的领子,又把匕首往前送了送。
“陆总,打个商量”
谁都知道他是在叫谁。
陆川咬咬牙,扫了一眼看上去已经快要昏过去的陆阖那人修长白皙的脖子上淌下的鲜红刺得他眼睛生疼,恨不得马上崩碎面前的绑匪的脑袋,却又投鼠忌器,不敢稍动。
最后他只能哑声道:“你要什么”
络腮胡得意地笑起来:“让我走,我要一笔钱,和足够的补给当然,为了我的安全,我要带他走。”
“不行”陆川脱口而出,脸色铁青,“我可以给你钱,你放了他,我保证不会追你。”
络腮胡摇头:“那可不行,我的总裁先生。”
陆川咬咬牙:“那我跟你走你可以可以给我下药,随便什么,你放了他,他必须马上接受治疗”
陆阖身体轻微地一震,忍不住掀起眼帘看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可能呢陆川,不是恨他的吗
可是,这事归根结底还是因自己而起,怎么能让他代自己以身犯险
络腮胡也微微挑眉,似乎有些心动。
他一向听说陆家这两个兄弟关系不好,也不知道怎么陆川就突然在意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到这种地步他不得不怀疑这是个陷阱,可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陆川作为人质,其价值都比陆阖大多了。
现在他不敢浪费太多时间,谁知道警、察们什么时候赶到,到时候要再想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络腮胡也是果断,犹豫了几秒便做出了决定:“还真是兄弟情深,也好,我”
半句话还没有说完,变故陡生。
陆阖飞快地朝陆川使了个眼色,突然抬手一指点上络腮胡胳膊上的麻筋,同时身形一矮,载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击中他的腹部,从制造出的狭小空隙中翻滚出去,而陆川虽然一愣,却反应极快,几乎是在他动作的同一时刻一枪射中络腮胡的手腕,男人惨叫一声,手里的匕首应声而落,捂着血流如注的手栽倒在地,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嚎。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络腮胡在跌倒在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前一刻还像只柔顺的兔子一样软在自己钳制之下的陆阖,怎么忽然之间就露出了獠牙,咬人生疼,自己竟然全无反抗之力。
这特么的不科学啊
陆川身后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一涌而上,把血哩呼嚓的络腮胡绑成了粽子,陆川顾不得这些,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一击之后再次软倒的陆阖,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担忧神色。
他早就看出来陆阖不对劲怕是被下了药,想到这些人手里那些掌握的东西,他的心就一阵阵抽紧了。
拜托,千万不要千万不要是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