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远的地方有其他虚的灵压。是很普通的家伙。
大概是察觉到黑翼的虚近乎恐怖的灵压,还没出现在视野里就改变方向离开了。
我则又打了个哈欠。
的确,这种灵压级别的存在靠近了,一般来说换了谁都会逃跑的。如果我不是在那种情况下看到它,我也会窜得远远的吧。
我为什么要忍受这份困倦呢。
我一边想着,一边发觉这样疲惫的行走却意外地不让我觉得讨厌。
啊啊,说到底,我追了上来。能让我不做这种蠢事的理由有很多,想要继续狩猎想要品尝鲜血滋润喉咙时的味道不想受伤想要睡上一觉驱走困意打发时间只是为了活下去,而想活下去
这些理由相比“只是想要追上去”的冲动,也没有优劣之分。
毕竟,都没什么意义不是吗。
所以即使“追上来”这件事和“死”划了约等号,我也可以接受。
不在意活着这件事的话,困倦又算什么呢。
――我的脚步瞬间僵住了。
不不……不是因为我刚才想到了什么人生启迪一样的事情。
是因为,一直笼罩在身边的,属于黑翼的虚的灵压,忽然略微收紧。又很快恢复常态。
――像一次心跳。
我近乎有所预感地抬头,看到远处的虚也刚刚侧过身看向了我。
对,毫无疑问正看着我。
就好像刚注意到我一样,它审视着我。这个距离分辨不出它眼神的感情,而我说审视,是因为,它第一次,停下了我以为从来都不会停下的脚步。
它黑色的蝠翼恣肆地伸展,与白沙强烈地映衬。
虽然绝对不应该这么形容,但我觉得从这里看去,它很漂亮。
然后我看着它抬起手。
我悚然。
――虚闪。
因为是轻轻松松就可以躲开的东西,我也不怎么用,都快忘记了这种东西的存在了。之前狩猎遇到习惯用虚闪攻击的虚我都挺不屑的,心想浪费灵子的攻击,一点意义都没有。
可是被它的虚闪击中我大概会死吧。
……瓦史托德。
不知道从我脑海的哪里冒出了这个词,而我几乎是瞬间就理解了。
最上级大虚,不会退化,绝对凌驾于亚丘卡斯之上的存在。
明明是会死的事情,我想的却是:躲,还是不躲呢。
……没错,就在刚才,我草率地决定了自己的生死。
而且答案还是不躲。
我站在原地,爪子向后背去,一个不利于防御也不利于躲闪的姿态。
忘了说了,虽然我看不起作为攻击手段的虚闪,但是还挺喜欢看别的虚用虚闪。这是和泼洒鲜血一样的,少数几种能在这里看到色彩的事情之一。
其实尾巴都已经因为紧张僵成了一条直线,但还好,被挡在背后,不会被它看见。
我看着它,正在想的是,它的虚闪会是什么颜色的。
应该会是绿色吧。
我有些犹豫地打量着它。毕竟那双眼睛是绿色的。似乎是猫的竖瞳,不太多见,但毫无疑问,是活物的眼睛――我刚才怎么会冒出它不是虚是个现象的念头。
但它却没有攻击,很快又放下了手。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它稍微有些犹豫。
是……警告吗刚才的。
然后我愣了愣,还没有来得及感叹一下,忽然反应过来,停在它脸上的视线一时间无法移开。
啊……它没有可以进食,可以说话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