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津越发迷糊了。
眼瞧着就要撞上那庞然大物, 可江津却仍继续往前飞, 甚至加快了速度。
“泷儿, 快停下, 那是盘古山, 撞不得”那人急切喊道。
江津感觉到后头似是有人在追赶他,于是越发冲动,一声吼叫如磅礴雷鸣,震耳欲聋。
这是我的声音
这时, 另一个声音又传入了江津的耳中“津津, 起来罢, 为夫错了, 日后不咬你的嘴了。”
又低沉又温柔, 却想不起是何人之声。
“嘭”比磅礴雷鸣还要更震天,江津终究还是撞到了那座盘古山上。
也正是此时,江津吓出一身冷汗, 终于回想起自己是江津,蓦的坐起来, 心有余悸。
该死, 怎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梦吓死人了。
此时寒烨就站在床边上,手里捧着一碗小米粥, 关切问道“津津, 你怎的了为何脸色如此苍白, 可是做噩梦了”
江津点点头, 缓了缓情绪, 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他记得自己在那上古洞府中昏了过去,而后就开始做那个虚无缥缈的梦,想必后来是师尊将他带回来的。
“昏迷”寒烨疑惑,道,“什么昏迷你方才不是在赖床吗,怎就成了昏迷了”
江津一听,顿时恍惚了。
“我昏迷之后,不是师尊将我送回来的”
寒烨望着江津,笑笑,揶揄道“瞧瞧你,睡个懒觉把自个给睡迷糊了,把梦里当真了,昨夜你被我强吃了嘴,赌气,迷迷糊糊又睡着了,一觉到了天亮,哪来的什么师尊”
从被吃嘴之后发生的,全然是梦
龙骨山脉神秘洞府是梦
玉棺也是梦
“全都是梦呀”江津喃喃道,又有些不信,若只是梦,也太过真实了些。
寒烨揉了揉江津的脑袋,笑道“那些自然是梦不过吃嘴的事,可不是梦,快些起来罢,这粥都要凉了。”
江津撇撇嘴,事实面前,他也只好暂且将那些当作是个梦。
“对了,方才我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你许诺说,日后便不再吃我嘴了,这个得作数,不是做梦。”江津边穿衣边强调道。
他可不想夜夜被吃嘴吃到水肿,白日含着两根香肠出门。
“我说过的话,自然作数。”寒烨在外头应道。
可等江津方方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几步,寒烨便从一旁窜了过来,径直将江津抵在了墙上,对着嘴便轻咬上去,双手紧紧搂着江津的腰,不让江津挣脱。
牙齿轻轻摩挲软软的嘴唇,微妙的触感酥酥痒痒的。
江津气急,也狠狠咬了寒烨一口,寒烨吃疼,才堪堪松开。
寒烨舔了舔嘴角的伤口,并不生气,只道“许是有些肿了,不如昨晚的软乎。”
竟还好意思嫌弃不够软,江津气得要死,骂道“你这人怎说话不作数”
“我说话作数。”寒烨驳道,“为夫说的是,日后,便不再咬你的嘴了,若是津津你已然准备好被便告知为夫一声。”
江津“”摔日后
咬和吃,又有许多区别。
又着了这烦人精的道。
“在此之前,为夫并无其他的乐趣,也唯有闲暇时便吃吃你的嘴,聊以慰藉。”寒烨接着道,“不过我发誓,我会再温柔些,定不让你受伤你吃我的粥,我便吃你,很公平。”
江津正欲推开寒烨,寒烨却突然又搂紧了他。
“你且别动。”寒烨道,抽出一只手,拂开江津额角上的发丝,仔细端详了片刻,“你的额角何时多了一道伤痕我怎记得以往是没有的。”
江津心头一惊,想起梦境里曾撞向一座大山,连忙挣脱,跑至镜子前细细查看,果真是在右额角多了一道浅浅的月牙状的伤痕,若不细看,还真发现不来。
莫非是梦里撞向那座盘古山,撞出来的
他虽有所怀疑,却也不敢妄加揣测。
一道十分浅的伤痕,指不定本来就有,只是一直未发现而尔。
江津觉得很奇怪,却始终想不明白来龙去脉,最好的解释便是全然一场梦。
江津再一次站在了铜镜面前,看着红肿的嘴唇,这场景何等似曾相似。
他依旧遮上了纱巾,准备去往云阁寻师尊。
走到桥边的时候,江津正欲踏上台阶,忽想起梦境里的场景他会在桥上遇到苏奕。
思索片刻,他当即转身,藏在了河边的一棵柳树身后,悄咪咪地观察着桥上的情况,果不其然,片刻之后,江津看到一身衣裙的苏奕一摆一摆地从桥上下来。
江津迷糊了。
还有些害怕。
昨晚所见,究竟是真是假为何偏偏发生在他身上
若是梦,为何偏偏这么巧合,是神灵托梦还是有人造梦
若不是梦,时间从何而来为何寒烨说他一觉睡到了天明
那龙骨山脉心腹之中,是否真的有那么一处禁地,禁锢着一口玉棺
江津百思不得其解,心想,看来要先去找师尊范不啻,看看他今日所做作为是否与“梦里”相同。
云阁。
“不知师尊找弟子何事”
“为师要带你去个地方。”
江津当下一凛,莫非昨夜的梦,便是为了预知他今日会发生什么
“师尊要带弟子去何处”
“连云宗的要地。”范不啻一边应道,一边前行。
江津心中虽有所疑虑,却也跟了上去,他想解开谜团。
奇怪的是,此番并未御剑,范不啻只是将他带到了南雁楼的地下层,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洞库,时时派员把守,寻常人进来不得。
“这里便是连云宗的宝库,你将代理宗主,我今日带你来看看。”范不啻解释道。
嗯宝库不应该是去禁地吗
“师尊,我们连云宗可有什么秘密禁地”江津试探问道。
“你指的什么禁地”范不啻应道。
“就好比,龙骨山脉腹心之中的万年洞府之类的,宗门先祖禁锢了某个神秘力量。”
范不啻听后,冷哼了一声,显然有些不高兴,训斥江津道“津儿,你若是有时间去看外门弟子杜撰的那些话本,倒不如把心思放在修炼上。”
他以为,这是话本里的情节。
“师尊教训得是,弟子必定悔改。”江津讪讪。
既然没有所谓的禁地,便也没有那诡异的玉棺,江津的心情自是好了不少,心想,果然只是个梦,一切皆是巧然而已。
重要的是,师尊要带他去看宗门的宝库。
江津暗喜,连云宗虽已沦落,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宗门能屹立万年,总归留下了不少好东西罢。
范不啻取出一把铜制钥匙,郑重道“津儿,今日我若将钥匙交予你,这宝库里的宝物便是你的了,相应地,每月宗门的用度也皆由你出,你可愿意”
江津狂点头,道“师尊是知道的,宝物不宝物,弟子根本不在意,弟子主要是想为宗门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