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新婚夫妻, 容貌俱十分出色,江令宛这一笑, 便如繁华盛开, 让萧湛看花了眼,心醉神迷。
萧湛笑时,眼中浓浓的疼爱温柔挡也挡不住,桃花眼中都是深情。
这样对视, 彼此看到的只有对方,两颗心渐渐贴近, 唇也再次贴在了一起。
一室温馨安宁, 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与呼吸。
不知多了多久, 久到灯花爆了一下,萧湛才松开抱着小妻子的手。
“我在家很好,没觉得无聊。还办了一件大事。”
江令宛先开了头,她仰着头说:“你在宫里怎么样”
她红唇娇艳, 脸颊带娇, 眼角眉梢还有被他疼爱过的妩媚,声音也娇娇的, 有几分慵懒。
萧湛一时情动, 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不过没有深入, 只是亲一下, 像奖励她一样:“真乖。”
亲过之后, 萧湛拉着她的手, 把进宫听到的事情告诉她:“瘟疫来势汹汹,流民大量涌入京城,惠民药局药材告急,太医院人手不够,目前尚未研制出对瘟疫有效的方剂。养济院挤满了灾民,连院中的空地都支满了棚子,白云寺主动提供周边的屋舍救济灾民,可依然有许多灾民得不到救助。从后日起开始募捐,十日后截止,届时会公布善人榜。”
萧湛神色很严肃,因为此次瘟疫特别蹊跷,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患病的灾民一夜之间大量出现,短短两天就从山西涌入京城。
朝廷这边安排的人还在路上,灾民就已经到处跑了。
这一场的瘟疫比之前都凶猛,传染也格外的快,太医院还没能找到行之有效的治疗办法。
萧湛拧起眉头,脸色冷凝,他在想事情的时候周身的气场瞬间森冷,那种强大的气场、慑人的气势就显露了出来。
江令宛看着心砰砰跳。
真不愧是主子,认真想事情的时候太英俊了,那种压倒一切的霸道凌厉,遮也遮不住,他脸孔上的威严冷漠让人忍不住要臣服。
她前世就知道主子的容貌一定很出色,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出色,更没想到他竟然就是萧湛,是五舅舅,是娶她回家,要跟她过一辈子的人。
江令宛心里有蜜糖,眼睛里有星星,又甜又喜欢,凑过去在萧湛脸上亲了一口。
小姑娘的吻轻轻软软,带着香甜的气息,萧湛身上凛冽的气息瞬间收拢,再看向她时只剩温柔:“一个不够,要好事成双。”
他侧了另外一边的脸颊给她,指了指,让她亲。
男人眼里含着笑,声音里的温柔几乎要流淌出来,俊美的侧颜这样送过来,修长的睫毛,迷离的双眼,无一不美。
江令宛心头发颤,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脸颊也热了起来。
那种甜蜜的、羞涩的感觉将她的心包裹住,是从没有的体验。
她慢慢靠近,闭上眼,亲他。刚落上去,又赶紧收回,不敢让自己沉沦。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羞涩,好像知道萧湛是主子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好像……好像爱上萧湛了。
脸颊红红的,心跳乱乱的,但是却很甜很喜欢,心里咕嘟咕嘟冒着甜甜的泡泡。
她的耳朵也红了,竟然不敢去看萧湛。
萧湛看她这羞涩的模样,心潮澎湃如汹涌的海水,一下又一下拍打着他的心房。
从十三四岁开始,就时常有少女与他偶遇,在他面前露出这羞涩动情的模样,他见太多了,早见怪不怪,冷漠视之。
可是他没想到,他的小姑娘竟然也有这样的一天,他心跳陡然加速,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她心悦他!
她喜欢他!
他的小姑娘对他动情了!
心潮波涛汹涌,他心里涨满了又甜又酸又柔软的滋味,让他情难自持。
“宛姐儿。”他将她揽进怀里,去寻她的唇,喃喃呼唤,“宛姐儿,宛姐儿。”
这一场拥吻又过了许久,江令宛不再像从前那样只是承受,她仰着头,主动去迎合他。
她的变化让萧湛越发情动,等拥吻结束时,两人俱气喘吁吁,热血沸腾。
江令宛靠在他怀里,闭眼听他心跳,男人胸口结实有力,胸膛内的心跳震动着她的脸颊,他身上还有男性温热有吸引力的味道,这样靠着很安全,很舒服。
江令宛蹭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嘴角露出甜甜的笑。
这个男人是她的,只喜欢她一个,只对她好。
她怎么这么有福气呢!
越想越甜,越想心里越美,她伸手抱住萧湛的腰,舍不得撒手。
萧湛由她抱着,放软了身体,让她更舒服一些,眼里倾泻的尽是温柔。
门口,竹枝跟柳絮小声说:“奶奶吩咐灶上热着饭,五爷都回来将近一个时辰了,是不是要布饭”
这已经是竹枝第三次问柳絮了,柳絮看看天色,的确不早了,便决定由自己去做这个打断甜蜜夫妻恩爱的“恶人。”
“笃、笃、笃。”
柳絮叩门:“奶奶,要布饭吗”
听到柳絮的询问,江令宛这才想起萧湛刚回来,还未吃饭。
“摆在明间吧。”
柳絮应是,安排人去端饭菜。
江令宛亲了萧湛一口,眼里有歉意:“我们先吃饭,吃了饭我有正事跟你说。”
本来计划萧湛一回来就吃饭,然后说正事的,谁知她见了萧湛就忘了,只顾跟他卿卿我我,她也有见了美色就忘记正事的这一天呀。
萧湛却觉得陪着她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正事,小姑娘竟然给他准备了晚饭,真乖。
出了卧房,他松开江令宛的手,两人坐下吃饭,江令宛吃得少,动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萧湛知道她吃过了,这会是陪自己,心里又是一暖。恨不能把她抱过来,放腿上亲一亲。
吃过饭回房,他立刻把这个想法实施了,像抱孩子一样抱着她问:“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他气息热热的,喷在江令宛耳朵上,让她耳背后的肌肤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真的有正事。”她挣扎着下去,“我好好跟你说。”
不过略挣扎几下,萧湛就有了反应,江令宛也察觉到了,她脸上一热,要下去的想法更强烈了。
真要是让他抱着,恐怕到明天早上没办法说上话。
萧湛亲亲她脸颊,松开了口。
江令宛坐在他旁边,把瘟疫是宁轩投毒,她已经让凌霄配解药的事说了。
“凌霄的医术不必怀疑,他既然说三天能配出来,那就一定能配出来。到时候,你即刻进宫把方子报告给皇上知晓。”
萧湛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眉宇间凝了一层冷霜。
宁轩,他好大的胆!
竟然对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下手,拿朝廷社稷当儿戏,视大齐律法如无物。
短短两天,已经有上百无辜百姓殒命,被感染上的人光在京城的就有两千多人,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就在他们说话的这个空档,或许就有人正在死去。
宁轩,他不得不除。
萧湛手指在炕桌上轻点,眼神带了杀气:“好。”
他声音慢慢的,并未刻意提高声音,江令宛却听到了危险。
她知道,主子这是动怒了。
宁贼,竟然做这种事,让我家主子生气,你等着受死吧!
她一声冷哼,手啪地一声拍在炕桌上,很响。
萧湛哭笑不得,忙抓了她的手看:“怎么用这么大的劲,把我都拍疼了。”
“就会胡说,我拍的是桌子,又没拍你手上。”
“但是你拍了自己的手。”萧湛亲她手心,“我心疼。”
“不信,你摸摸。”
他抓着她手,按在了他胸膛上。
江令宛抓了抓,疼不疼她摸不出来,但是很结实,手感很好。
主子在她心里是高山仰止、需要敬仰的人,眨眼间他就变成萧湛,变成五舅舅了,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跟他这么亲近的一天。
江令宛心里甜,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又很快被萧湛堵住。
天色不早了,两人都忙了一天,萧湛就不再闹她,抱着她去沐浴。
本想沐浴完就睡着,不料这沐浴又花了大半个时辰,等两人洗完澡,并肩躺到床上,夜已经很深了。
两人睡同一个枕头,盖同一床被子,相对而卧,萧湛的手自然而然搭在江令宛腰上。
男人手大,好像一把就能把她的腰握住似的,手指不老实,在她腰腹轻点,就像平时他思索事情时那样叩手指,叩得她腰间一阵酥麻。
“别乱动,我有话跟你说。”
江令宛笑着把他手按住,另外一只手枕在自己头下,盯着他问:“我知道这场瘟疫是宁轩的阴谋,知道解决瘟疫的药方,知道给宁轩配药的那个大夫,知道宁轩隐藏药材的地点。你是不是心里很疑惑,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么多。”
她一句一句的问,心砰砰砰跳。
如果这个人只是萧湛,他问自己,她有各种各样的借口敷衍他,哄他。
可他除了是萧湛之外,还是主子。
主子问话,她是一定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可是她重生的事,她真的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她盯着萧湛,心里紧张,下意识地抠手指。
她的手还按着萧湛的手呢,这样轻轻地抠,抠到萧湛了,一点都不疼,反而有一种痒痒的酥麻感,而且这感觉从手背顺着胳膊一路酥麻到他的心头。
小姑娘忐忑,紧张,他都知道。
“我心里的确很疑惑,但是你不想说,我绝不逼问。”
“不用怕。”
他靠近她,亲吻她因紧张轻轻颤抖的睫毛:“你不说,我就不问。我许你有秘密,什么时候你想说了再说。”
江令宛一怔,没想到萧湛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许你有秘密。